陽便是再摸不著頭腦,也得硬著頭皮去道歉了,他很清楚自己這個老領導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脾性。
曹陽瘟頭瘟腦趕到薛向辦公室時,薛向正持著花剪,修裁著窗前的碧枝綠葉,曹陽有了主意。
原來這一路上,曹大處長都在想著如何跟薛向開口,好歹他也是堂堂副廳級幹部,總得要些麵皮,道歉的話實在難以啟齒,一路上想了無數個開頭,轉瞬,又都被自己否了。
直到此刻,看見眼前這一幕,他猛地通透了,快步上前,招呼一聲,不由分說地搶過薛向手中的巨大剪刀,說道,“領導,這等粗活,您怎麼能幹了,後勤的那幫人也真是,回頭我一定得找老劉念叨唸叨,您歇著您歇著,這活兒我來,要不讓旁人看見,還當我們宏觀司沒人呢,堂堂司長去做花匠……”
邊接著茬兒,手上動作地極是不慢。他也不管薛向回不回話,自顧自說著,三言兩語就扯到了這幾個月,和薛向的糾葛上。
話裡話外,都在說自己沒放平心態,見薛司長年紀輕輕就作了自己上級領導,心中失衡,做了一些不合時宜的事,說了一些不得體的話,希望薛司長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自己一般見識。
末了,還表決心說,以後一定在薛司長的領導下,努力工作,對薛司長的指示,一定切實落到實處,一言蔽之,今後,且看他曹某人的表現。
能做到副廳的,就不可能有笨蛋,曹某人鬥不過薛老三,低頭認輸起來,卻展現了極高的水平。
一番話諂而媚,語言平實,竟還透著幾分真誠。
倒叫薛向聽得一愣,隨即,便回過味兒來,堂堂曹大處長緣何會來上這麼一出,恐怕還跟方結束的那場會議有關。
弄清了究竟,薛向便淡定了。
他還是一貫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謝輝煌肯服軟,那再好也沒有,他也無意幹趕盡殺絕的事兒。
即便是弄走了謝輝煌,以他目前的狀況,也絕對頂不上去,再換一個新來的,說不得又得折騰一番。
捋順了這些,薛向也便知道曹陽想聽什麼,當下,緩和了語氣,拉了幾句家常,這樁樑子便算是擱下了。
送走了曹陽,薛向便回了辦公室,方處置完一份檔案,咚咚兩聲,門被敲響了,彥波濤滿面微笑地走了進來。
這回,進門不再像從前那般自如,到了休閒區,便自己挑了舒適的地方落屁股,而是行到薛向辦公桌邊,站著道,“忙著吶,老弟,怎麼著,今兒晚總得得空,咱哥倆聚聚唄。你老弟來改委很有些日子了,喝酒的事兒也說了好久,一直也沒尋著機會,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老哥請客!”
薛向道,“今兒可不行,今天是週日,若不是昨晚鬧了那麼一檔子,今兒一早,改委哪有這麼些人來加班,我也不過假模假式地待會兒,稍後就收了!這樣吧,週一晚上,我請你!”
有曹陽到來在前,彥波濤方一露面,他便明白了這位到底來幹嘛了。
有道是,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這位才做了虧心事,驟聞驚雷,不吃驚才怪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收心
昨日上午,彥某人來求薛向鼎力相助他加入今次的巡視組,哪知道恰巧撞上張無忌借薛向的多次早退,大做文章,背後正有彥某人的幕後推手。≤
當時,彥波濤也就訕訕一笑,便過去了。
在他想來,做都做了,再說道歉的話,那就是枉做小人了。
除此外,自然也少不得政治上的一層考量,彥波濤自信即便是小小得罪一下薛向,這位薛司長也必然會忍耐下來。
道理很簡單,如今的宏觀司,三足鼎立,薛向需要自己的力量,幫著平衡謝輝煌。
若是再和自己鬧翻,這個宏觀司,他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