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這邊剛傳出改委出了家賊,便點明瞭家賊是誰,兩個月後,兩名家賊紛紛離開了改委,你改委就算是掩耳盜鈴,也要做得像一些。
如今,薛向留用馬天宇,便算是替改委全乎面子,做了最大的貢獻,對所謂“謠言”的最有力回擊。
以後誰在說改委純屬做戲,真出了家賊。旁人也不會信,真是馬天宇勾結誰偷了薛司長,薛司長還會繼續留用馬天宇?瞎扯吧!
果不其然,薛向此要求二度出口,與會諸公對薛老三的好感,就似要開花的芝麻桿子。蹭蹭直飆。
先前,薛向言說不再追究,不少人都以為這位是故作姿態,腹黑一點的也會向,薛向不過是送順水人情,明知道改委班子會處置張無忌,說這個只是為賺好感。
而此刻,薛向誠懇要求留下馬天宇,再沒人會認為他是故作姿態。
這分明就是位心胸寬闊。有宰相肚量,又識大體,顧大局,肯替組織背黑鍋,受委屈的黨的好乾部嘛!
………………
怒氣衝衝返回辦公室,啪的一聲關上門,謝輝煌心頭的邪火蹭蹭直往上衝。
嘭!厚厚一疊檔案,被謝司長重重摔在了地上。
生氣。太生氣了,好好開個會。好容易有機會和諸位大佬,同桌論道,他準備了一肚子乾貨。
博廣主任臨時叫停會議,他一肚子乾貨沒處倒,那也就罷了,畢竟博廣主任是大領導。高高在上,怨恨不著。
可這薛向橫插一槓子,眼見著會議又要重新走上**,他謝某人的機會又來了。
結果,姓薛的莫名其妙來了個“屏退左右”。可他謝某人又不是所謂的左右,可偏偏在博廣主任處,他也只能被當作左右,就這般屏退了出來。
一肚子乾貨沒倒出來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丟臉,實實在在的丟臉啊。
他是薛向上級,卻讓薛向這個下級屏退了,官當到這個程度,是真讓人心灰意冷!
謝輝煌正氣得三尺神暴跳,大門被以異常暴虐的方式被撞開了,曹陽一臉的緊急集合,疾步躥到了近前,涎臉道,“長,長,會開得怎麼樣了,薛向是不窩脖了,剛聽說您開會回來,我就放下工作,第一時間趕過來了,您快給說說,嘿嘿,我真想看到薛向倒黴催的樣兒,快……”
曹陽盡顧著吧嗒吧嗒地得瑟,根本沒關注謝輝煌的臉色,正說在得意關口,謝輝煌抄起桌上的茶水,對準曹陽正因嘰裡呱啦而不斷抖動的臉上潑去。
曹陽哪有躲閃的準備,立時被潑了個正著,冰冷的茶葉水順著脖頸溜進衣服裡,冰涼了胸膛,曹大處長才猛地驚醒。
抬眼朝謝輝煌瞧去,見到的正是一張烏雲密佈,隨時都要電閃雷鳴,降下瓢潑大雨的雷公臉。
曹陽到底機警,雖猜不透謝輝煌到底為何生氣,卻知道一準兒是跟那位薛司長有關。
隨後,他所有的話都往薛向身上扯,都是料定薛向必將如何如何倒黴的話。
千句萬句,謝輝煌沒聽進去,有一句,卻是聽真了。
薛向要倒黴了!
這是毫無疑問的!
即便薛向用拙劣詭計將自己趕出了會場,但留在會場的薛向,就一定會有好果子吃麼?顯然不會!
任憑薛向巧舌如簧,恐怕也消不了諸位大佬的心頭怨氣!
因為他薛向這是逆勢而動,所有的大佬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獨獨他薛向還想掀大案,往死了整頓張無忌。
這分明是要往鐵板上撞!即便他薛向驅趕自己後,是要拿出什麼確鑿證據。
殊不知,在官場上,和領導的意圖背道而馳,拿出什麼東西也沒用!
毫無疑問,薛向是在找死,那就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