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招月舞銀光一出,她就知此為真人無疑,倒是沒有預料到他與趙扶搖的配合意外默契,遠遠看著竟有神仙眷侶的感覺。
神仙眷侶啊,秦思遠面色平靜,卻感覺到心口似乎一陣抽痛,彷彿回想到了什麼往事,很久遠了,久遠到,她快要忘記了那個人的面容。
只知道自己要報仇,要為他報仇,要讓這天底下所有負了他的人,都嚥下應有的苦果。
然而光陰如水一去不回,痛苦又讓時間被拉得無限漫長,在這種矛盾卻又無處不在的感覺中,慢慢地,似乎只剩下為恨而恨。
哼哼,她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已經都無所謂了,凌雲義已經死了,她也就再也沒活過,行走世間若只剩行屍走肉,做什麼不一樣。
她滿心空洞,呵斥完趙扶搖,悲傷的感覺卻依舊陰魂不散。
然而……
“哈?秦姐姐,你說我也殺了那什麼莊主?沒有沒有沒有,真沒有,我殺他幹嘛呀又不能吃……啊不是,又沒啥好處……”
趙扶搖心裡一急就口誤了,而且作為一個吃貨光榮地發動了“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無差別提到吃**”,雖然已經趕緊改正,然而季成峰等人還是暗中虎軀一震。
嗯,澹臺明月除外,她是嬌軀一震。
所有人齊齊暗道,漏出狐狸尾巴了!紫焰門果然可怕,竟然還吃人!吃人就吃人,還挑三揀四,谷莊主樣樣都好,不過是年紀大了點,她竟然還嫌棄他說他不能吃!
聯想力豐富的人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自己被五花大綁壓進一個幽暗猶如群魔亂舞的陰森地方,一個女子高高在上地坐在骷髏堆上,默默地往下看了一眼,然後撇撇嘴說:“殺了餵豬吧,看著肉太老,我不吃。”
“……”幾乎所有人都想,不行,一定得把紫焰門給除了,今天不搞定他們,改天就成他們——或他們養的豬的盤中餐了。
也不知這群人是如何想的,怎麼就一口咬定了紫焰門一定會養豬,並相當自覺地把自己定義為豬食,幸好趙扶搖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什麼,否則雖然場合不對氣氛不對,也一定會捧腹狂笑。
秦思遠簡直想翻白眼,勉強控制住了面部肌肉,收束回了心神。
七絃公子倒是無所顧忌,當即輕聲笑了起來,此次笑聲十分愉悅,顯見確實是被趙扶搖逗笑了,然而他笑意來得快斂得也快,對自己的情緒控制相當精準。
隨後便淡淡地說:“的確,看起來紫焰門就算要稱霸江湖,首選挑了一度山莊也不是個好選擇。以谷莊主的人脈聲望,引起江湖公憤是必然,簡直得不償失——你們是希望所有人這麼想,然後懷疑到別的地方去的吧。”
“真可惜,差一點成功了。”他看了谷承安的屍體一眼,“不過谷莊主身上的致命傷創傷手法與谷承安行兇時所用手法完全不同,最重要的是,他在遇害的時候,拼盡最後一口氣留下了大半個紫焰門的印記。”
趙扶搖聽著聽著,愈發覺得不妙,見凌雲天竟不反駁,反而緊皺著眉頭呆立在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想不通,心裡愈發著急。
懶得管別人究竟暗懷什麼鬼胎,沒做就是沒做,怎麼能讓人隨隨便便誣賴了去。她想著,跺跺腳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凌雲天身邊,站在他身前大聲說:“印記什麼的誰都可以模仿啊,這怎麼能算。”
“那的確是只有見過紫焰門真正印記的人才能畫出來的,裡面另有玄機,非紫焰門人不能明白。”秦思遠忽然斷然道,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毫無轉圜餘地。
仇唐哼哼道:“呦,俺可不明白,既然只有紫焰門的人才能看得出真假,你又憑什麼說是真的?”
他也當真是條硬漢,只是心思用得太深,都斷了一隻手了,還不肯見好就收,為這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