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視若無睹嗎?
答案顯而易見,崔婉清明顯就是不能狠下這個心。
而且她的臉皮遠遠沒有齊玄輝那麼厚,這會被這人毫不掩飾的眼神,正看的心裡擂鼓,面上泛紅,真是那那都不自在,頭垂的低低的,手都要將千水裙摳出個洞來。
再加上剛才來催促的鄒媽媽,字字句句,都點明瞭點翠院那邊,已經在等著她過去了。
崔婉清只要一想到精明的蔡大夫人,想到這位臨走時那輕飄飄,又仿似洞悉一切的眼神,心裡就一陣子發顫。
今天的事情,可是牽扯到了蔡大公子夫婦,自己被人指摘。總不能連累人家夫妻倆也跟著帶災吧?
她狠了狠心,閉上眼睛,也不敢去看齊玄輝,只是飛快又小聲的說了句,“我以後會回信的。。。。。。”
“快些鬆了手吧,郡王爺。。。。。。”
齊玄輝看著窘迫不已的崔婉清,幸福感簡直要撐暴胸膛。
這‘郡王爺’三個字,被崔婉清這樣拐著音的喚出來,簡直是一去無窮,就像是有一百隻小貓。在他心裡搔癢。這滋味。。。。。。
嘖,嘖,嘖,那叫一個難以言表啊。
難怪古來多有痴男怨女。有的人甘願為了愛情。做出頗多匪夷所思之事。
以前齊玄輝從沒有感受到過。所以聽到這些言辭,大多是嗤之以鼻,心裡覺得全是謊言。
但眼下。自己真真切切的走到了這一地步,才穆然驚覺,原來兩情相悅是這般美好之事。
試想想,這會誰要是想在他和崔婉清之間作梗,橫生阻攔,齊玄輝可不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這會是甜蜜縈繞心間,幸福漲滿胸懷,很不得就這樣和崔婉清呆一輩子,都半點不會嫌膩。
那裡捨不得放手,更不願意就此分開。
下一次的見面可見是遙遙無期,齊玄輝尋思著再說點啥,也好再多看崔婉清幾眼。
“你說的話,可是真的?不是哄我的?”這話一出口,齊玄輝自己都忍不住鄙視自己,還能更婆婆媽媽一點不?還是個大男人不?
崔婉清也似乎受了震動,張大眼睛驚訝不已的望著齊玄輝,顯然沒想到這位的嘴裡能講出這樣的肉麻話。
崔婉清在齊玄輝的臉上,察覺到了一抹詭異的紅暈,大覺“原來大家都差不多啊,我還以為就我自己心慌意亂呢。”
她心中一鬆,倒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真話,比珍珠還要真的真話。”
“快鬆手,莫要讓旁人覺出不對勁來。”
齊玄輝應聲鬆了手,大覺這‘旁人’二字,合了他的心思,對應著旁人,那他和崔婉清不就是順理成章的自己人麼?
崔婉清見終於哄的這祖宗鬆了手,立即就像一隻歡快的蝴蝶,靈巧的飛到官帽椅旁,抓起大氅和手爐,幾步就飄到了門口。
卻又在掀門簾的時候,腳下一頓,扭臉不放心的叮嚀道:“你別再耽擱了,快些讓人伺候著回宮,也好讓御醫瞧瞧你要不要緊。”
崔婉清說完,便隨意的揮了揮手,急急的出門而去。
單留下齊玄輝孤單一人,看著門口那搖擺不定的門簾兒,痴痴的望著,望著。。。。。。
良久才喃喃的唸叨,“只怕相思難耐,卻不知,相思早已入骨。。。。。。”
崔婉清出了正門,就見眼前除了那位陪著自己進來的鄒媽媽,還多了一抹纖細的熟悉身影。
她是頭戴瓏玉翠珠水鑽頭面,一身對襟大領海棠繡面火紅褙子,腰上一條游龍戲鳳軟繡帶。
外面穿著一件火紅狐狸毛的雲錦牡丹花斗篷,順滑的毛領被風吹的顫顫巍巍,她就只是那麼俏生生的站在門廊上,便已讓人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