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片樹葉外,連壓斷的樹枝都沒留下。
待人走了之後,鄭佩琳就一把搶過嚴小開手中的支票,雖然剛剛程叔已經確認過,這是一張真的可以兌現的現金支票,但她還是有點不放心的拿到手裡看了看,直到確認這的確是真金白銀的支票後,這才安了心。
不過她仍然很好奇的道:“姓嚴的,你是怎麼知道那棵樹是極為昂貴的金星紫檀的?”
嚴小開笑笑,並沒有解釋。
這輩子的他當然是不知道的,只知道紅木是一種很昂貴的木材罷了,但上輩子成為文武壯元的時候,他卻有幸進入皇宮,在後宮看到了正堆放在一旁暴曬的木材,尤其讓他感覺奇怪的是,這些木材的切面上可以看到絲狀的亮晶晶的淡黃色物質排列,若隱若現,如滿天星斗般,有的又極像是瓷器中的兔毫,充滿情趣。當時他很好奇,問了執掌太監。
太監見他是新科狀元,未來前途大大的,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太監說,這是皇帝準備做龍床的金星紫檀,每一棵都價值不菲,雖然他和一般的紫檀好像並沒有什麼區別,可因為紫檀上的金星,讓它身價百倍,深受皇親貴族的歡迎……
這太監當時還說了很多很多,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因為也正是那一天,嚴小開的人生遭遇慘變,所以對當時的所見所聞,印像格外的深刻,至今仍仿似歷歷在目!
鄭佩琳帶他來到這棟小洋樓外面的時候,他一眼就認出了院中所種的是一棵金星紫檀,是一棵極品紅木,儘管他並不知道這種金星紫檀在現代到底能值多少錢,但料想也不會便宜。
兩輩子的記憶一結合,便知道發財的機會來了。
在龐統第一次給價的時候,不知道金星紫檀到底什麼價的嚴小開差點就答應了,可是心裡一換算,五十萬在當時好像只是幾十兩銀子,雖然在當時來說,這已經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買一棵御用的金星紫檀也綽綽有餘,但這輩子的記憶告訴他,紅木的價格在近代飛速猛漲,御用的金星紫檀的價格肯定要番好幾番,而且這個龐統在開價的時候,臉上雖然一片誠摯,但眼光卻有些閃爍,這就讓嚴小開感覺言不由衷,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抬價。
這會兒,鄭佩琳見他只是傻笑,並不回答,忍不住追問道:“你真的懂紅木嗎?”
嚴小開淡淡的道:“略懂,只是略懂!”
鄭佩琳賞了他個白眼,轉身走進了已經收拾得七七八八的庭院,不過……她好像忘了把支票還給嚴小開。
嚴小開並沒有忘記,眼巴巴的盯著她手裡的支票,雖然腳步也跟了進去,卻並不敢去搶支票,因為這房子是她買下的,樹也是她的,儘管如果不是自己的話,那棵樹可能就被她當垃圾給扔了,但就算是垃圾,也是她的垃圾,自己也沒有資格處理的,現在雖然賣了個大價錢,但人家如果一毛錢也不給自己,那也是沒辦法的。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這個錢,看來真的只能看她的良心了。因為她不給,那是道理。給一點,那就是人情。
不過,鄭佩琳的心思明顯不在支票上面,而是看著那個現在只有一個木樁的位置道,“哎,姓嚴的,你說我表叔到底知不知道他種的這棵樹是金星紫檀呢?”
嚴小開想了想道:“我猜他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他不早回來砍了賣了。”
鄭佩琳點頭,“我想也是這樣,可是……你說這個事我們要不要告訴他呢?”
嚴小開搖頭道:“這個房子是你買下來的,這裡的一切也都屬於你的,怎麼處理,由你自己決定,他也無權過問。不過你想要告訴他的話,我想也沒有人反對的。”
鄭佩琳笑了起來,“原本我還覺得有點過意不去的,可是被你這麼一說,我就心安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