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冷颼颼地說:「我不來,你準備造反嗎?」
「我……」壯壯剛開始覺得不好意思,回過味來,驚訝的發現自己是另一位老闆,於是底氣立刻足了起來,「造你的腦殼反,只許你懶散遲到,不准我偶爾早退麼!老子是大老闆!你管得著我麼。」
池硯樂呵呵地一咧牙,「好的大老闆,你可以滾了。」
電梯門開了,田壯壯剛把腳伸進去,轉眼又縮了回來,不準備滾了。池硯的心情肉眼可見的不錯,於是壯壯同志賤兮兮地問:「池硯,你是昨天晚上睡舒坦了嗎?春風滿面啊!」
池硯沒說話,賞了個白眼讓他自行體會,壯壯『嘿嘿』一笑,跟了上去。池硯開啟辦公室的門,回頭發現田壯壯還在,他呵了聲,問:「你怎麼還沒走。」
「有事跟你說。」田壯壯拉了一把椅子,正兒八經地說:「還是那個黃總,他剛剛打電話,問咱們今天晚上有沒有空。」
如今,池硯一想到那個老頭就胃疼,非常不想再搭理,他蹙著眉問:「有事嗎?」
田壯壯兩手一攤,「介紹業務唄,還能怎麼著,真以為他能請我們吃飯啊。」
池硯冷哼,下筆飛快地在檔案上簽了自己的名。隨後,池硯把筆往桌上一丟,說:「他口袋裡到底有幾兩貨,誰也不清楚,時不時灑出來一點,當釣魚呢?」
「釣你這條魚唄。」田壯壯說:「直接拒絕他算了。」
但是這種地頭蛇也不好得罪。
池硯想了想,說:「我今天晚上沒空,改天吧……唔,就明天晚上,你先去預定個桌。」
田壯壯聽完池硯的話,自動忽視了後半句,他操著一張明晃晃的八婆臉,興致勃勃地問:「你今天晚上幹什麼去?」
池硯和顏悅色地笑了笑,說:「去脫單。」
後來,池硯把付輪輪掃地出了他的辦公室,獨自熬過了漫長的一個下午。等到晚上六點整,永遠都忙不見人的池總,破天荒的踩點下班。
池硯的車在地下停車場已經積了好幾層灰,他覺得開出去接人不太好看,於是匆匆在附近洗了個車,抹了幾遍之後,終於鋥光瓦亮地出門了。
商務大廈不讓外人隨便停車,b座保安盡職盡責,死活不讓池硯開進去,池硯沒辦法,他怕吃罰單,不敢停在攝像頭遍佈的大馬路邊上,只能找個犄角旮旯的角落。停完車之後,又怕在角落裡錯過裴問餘,於是,他只能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門口看。
追人追得操碎了心。
七點還差十分的時候,裴問餘下班了,當他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池硯第一眼就看見了他。物理喊叫怕是聽不見,池硯直接給裴問餘打了電話。
「喂,你在哪兒?」裴問餘知道池硯在這附近,但是他沒找到。
池硯:「出了大門往左看,一輛的白色suv。」
裴問餘在池硯的引導下,很容易找到了車,他坐上副駕駛,繫好安全帶,偏頭看了眼各種人滿為患的餐廳,問:「池硯,咱們去哪兒?」
「不知道啊。」池硯發動了車子,輕車熟路地拐了個彎,「你想吃什麼?」
這天氣已經快入冬了,走在路上的人裹緊了大衣,行色匆匆,而那些沒趕上進餐廳的人,拿著等號牌,一臉糾結。裴問餘透過玻璃看見室內的氤氳,不知怎麼的,他忽然很想回家。
池硯以為裴問餘沒想好,就說:「你要是沒想好,咱們找個店隨便吃一點。」
裴問餘:「不用了,這個點能隨便進去的店都是入不了嘴的,你愛吃嗎?」
「說得也是。」池硯技術高超地擠開了加塞的車,偏頭看了看裴問餘,他卻看到裴問餘嘴角噙著笑,於是,他愣了愣,問:「怎麼了,你笑什麼?」
裴問餘抬手,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