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陽元武道道館挑戰賽最新的冠軍獎盃,是初原哥哥帶領下取得的獎盃。
婷宜猜到了哥哥要幹什麼,卻在門背後怎麼也挪不動步子。
亮閃閃的物件被拋到半空中,同時起來的,還有哥哥騰空而起的身體,在空中一個漂亮的滾身旋轉後,單腳正中那個獎盃。
空中響起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下一秒,地面上再次響起破碎的聲音。
碎了。
獎盃碎了。
一同碎掉的,還有他們兩人之間的友誼。
若白紅了眼眶。
同樣的,方廷皓也紅了眼眶。
方婷宜那天沒有再去找她的初原哥哥,一個人慌慌張張離開了松柏,在街頭漫無目的閒逛,最終被方家的保鏢帶了回去。
渾渾噩噩做了一夜的噩夢,也發了一夜的低燒。
她後來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那一天,初原哥哥不在松柏。
年幼時的恐懼再次襲來,方婷宜靠在若白懷裡,想要從他身上汲取足以支撐自己的力量,卻後知後覺地想到,對方才是那件事的受害者,他比誰,都需要力量。
婷宜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低著頭擦乾臉上的淚,深呼一口氣之後,才再次抬頭。
少年的眉眼如同水墨畫一般清淡,此刻平和而細緻,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
婷宜不願意再去勾起一些傷心事,眼睛掃了一下週圍,問道:“黎藍呢?剛才不還在這兒嗎?”
若白回答:“回訓練廳去了。”他的視線往下,盯著她的膝蓋看了幾秒後蹲下身體,伸手去摸她的傷口。
婷宜怕痛,本能地想往後躲,不料腳踝被對方一把抓住,“別動。”若白冷聲道。
“嘶,你輕點兒。”她今天穿了淡灰色鉛筆褲,牛仔的褲料就緊緊包裹著膝蓋。“哥哥只是想給我點教訓,他那一腳,比起外公的柺杖,輕多了。”
若白站起身來,不說一句話,攔腰將她抱起,往醫務室方向走去。
婷宜摟著他的脖子,這個角度能夠看到他臉頸之間分明的稜角。
若白他、這是在關心她嗎?
如果說,之前在賢武的解救她還有些不確定,或者說,有些不敢相信。那麼現在,她能偶清晰地感受到來自若白身上的善意。尤其,是在今天跟哥哥對峙的時候,那種一條戰線的不言而喻,格外強烈。
在這樣的時刻,他們身上就好像投射著小時候的影子,相互靠近。
只是——
與兄長外公為敵換來了若白的接受,這個代價,她承受得起嗎?
方婷宜並不確定。
她只能聽見自己心底的聲音:在當下,她並不後悔站在家人的對立面上。
“你這丫頭,怎麼搞的,舊傷之上添新傷,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方婷宜坐在凳子上,訕訕地衝著對面吹鬍子瞪眼的馮師伯笑笑。她前幾天晚上來的醫務室,當時沒人,若白也是在旁邊看著她自己塗藥。這幾天每次都是曉螢把藥拿到更衣室監督著她換藥。
其實她自己倒是沒多大感受。元武道磕磕絆絆,受傷在所難免,她也不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嬌小姐。
“若白,你拿剪刀把她褲子剪開。真搞不懂你們現在女孩子,傷還沒好就穿這麼緊身的褲子,還是這種材料……”
婷宜解釋說:“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淤腫都散了,就還有一點烏青。”看著若白拿剪刀剪開褲子,婷宜心想,早知道今天穿牛仔褲了,不然還能改造一番。
“嘶——”兩個拇指用力摁著她的傷口,婷宜幾乎就要單腳跳起來,“師伯!您就不能溫柔一點啊。”
對方戳著她的膝蓋,“看著是��耍�還�謊現兀�蠢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