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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 06

乎還在昏迷,兩人這樣的大動作,雷東寶都沒睜一下眼睛。 等終於艱難地將雷東寶翻成側身,韋春紅才喘著粗氣,嘆息道:「總還是你們,這渾球以前好事壞事都做,可最後身邊只有我和你們,謝謝你來看我們,你們這麼忙的,唉!」 梁思申道:「宋心急得不行,可他這幾天約見的都是由不得他的人,對不起,大哥情況怎麼樣?」 韋春紅拿一隻手指指腦袋:「醒來過,可我看著他這邊好像有些渾。我跟醫生已經打好關係,醫生也說沒辦法,中風,慢慢來。誰讓他太胖呢,脾氣又躁,醫生說這血壓這血脂這脾氣,今天才倒下已經算吊得長久了。唉……你坐這兒,別站著,你從北京大老遠趕來也累,這渾球整天躺著肯定難受,我給他捶捶背活活血。」 這事,梁思申不便幫忙,就挪凳子坐在韋春紅旁邊,嘴裡安慰。韋春紅卻搖頭道:「我沒太難過,知道他渡過危險期,我這幾天心裡反而比過去踏實。你看他現在這麼乖,不會亂發脾氣鬧得全家雞飛狗上牆,不會在外面闖禍讓我晚上睡不著,也不會整晚不回家不知道做些什麼。我只想跟他安生過日子,可不知道他醒來清醒後會怎麼想,我現在只憂心這個。」 梁思申聽著心裡只覺得酸楚,這麼好的一個女人,雷東寶卻不珍惜。她見韋春紅說著說著眼淚斷線珍珠似的淌落,忙伸手替她擦了:「那也是以後的事了。這幾天你千萬悠著點,別太累著,現在家裡只靠你支撐,你可不能自己先累倒下。春紅姐,要不要換個清靜點的病房,大哥可能不在意,你卻可以好好休息。」 「得等著,剛來的時候是四人間,昨天才搬到這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輪到雙人間。跟護士站已經打好招呼,有輪出來的病床總是先給我們。沒事,我賤命,只要他不跟我吵,我哪兒都睡得著。小梁,你知道他醒來翻來覆去說的是什麼嗎?我聽著真是傷心死。」韋春紅的眼淚更是抑制不住,只好收回手,從梁思申手裡接了紙巾擦拭,「他只有一句話,他連我是誰都還沒認出來,卻把一句話說得清清楚楚,『你們為什麼反我』。」 梁思申愣住,心中替雷東寶悲哀。良久,她才有力氣說話:「小雷家人都不來看看?」 「我不讓他們來,這樣離了小雷家正好,省得他整個人跟著魔似的不知道自己是凡人,人家現在又不認他。我自己有點積蓄,我也還不老,我伺候得來。」 「宋說了,大哥的醫療費我們來出,日子長著呢,這筆費用不會小。春紅姐你留著錢……」 韋春紅斜睨梁思申一眼,打斷:「你來已經夠盡心。現在東寶還有什麼呢?他們小雷家的人能有點良心,還不是看著他身後的你們。我本來想離他們越遠越好,可你來我一定要叫他們派車,我們只有靠著你們,他們才不敢進一步騎上頭來。唉,話說回來,你們和這渾球又不是血親,怎麼好讓你們拿錢出來。你放心,我有錢,幾家店面房的房租收起來,這渾球就是這輩子每天住高幹病房都住得起。」 梁思申震驚,才知為什麼有小雷家的車子去機場接她,而且司機對她態度恭敬有餘,她心裡頓時有了主意:「大哥夠住高幹病房的級別嗎?要不我們搬上去,我找醫生去說說。」 「渾球混那麼多年,白混,不夠級別,我倒是想去住。」 梁思申當即打電話給梁大,問有沒有辦法幫弄一間高幹病房。她相信肯定弄得到,只要梁大肯,當然,她相信梁大肯定不遺餘力,今時不同以往,梁大和他的那些舅舅看見她比看到親妹妹親女兒還親。韋春紅還想客氣,但梁思申輕聲告訴她,還有比宋運輝更狠的人在上頭,這會兒從權,搬出來使了再說。她瞭解企業,雖然雷東寶倒下,可雷東寶在雷霆做的事卻都白紙黑字留在那兒,那些村人若想一勞永逸地解決雷東寶,不讓病癒後的雷東寶回去小雷家,肯定得從若干年的經營中找出問題,想出招術將雷東寶掀翻在地並踏上一腳,她認為宋運輝還不夠分量阻止那一切。 韋春紅半信半疑,她只知道梁思申有個錢多的外公,倒不知道還有權大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