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這麼沒有責任感,難道像上次一樣出意外了?
不好的念頭在肖楚楚的腦海中成型,她緊蹙著眉屏住呼吸等著和楊海路互相安慰。
“連你也不知道……”楊海路有些失神,不安的唸叨:“怎麼回事?”
“伯母,要不然我們出去找找他?”與其在辦公室坐以待斃,肖楚楚更願意去外面尋找,說不定有線索,就像上一次,冥冥之中有一條看不見的線牽連著她和覃慕峋。
“他這麼大個人能,難道還能被人販子拐賣,不用找了,說不定有急事,去了沒手機訊號的地方。”找不到覃慕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楊海路表現得比肖楚楚淡定得多。
肖楚楚抿抿唇:“嗯,如果他和我聯絡,我就給你發簡訊。”
“好。”
結束通話,肖楚楚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不知道東南西北,以前不知道,這一刻她相當清楚,覃慕峋對於她來說有多重要,心臟像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一個外殼在胸腔中跳動。
而此時的另一邊,覃慕峋躺在病床上,面色凝重的與陳思遠說話:“我到底還能活多久?”
“我也說不準,這個還得看你自己。”陳思遠推了推眼鏡,到這個時候還不忘調侃:“怎麼,以前你不是不怕死嗎,現在知道怕了?”
“以前是因為我沒老婆孩子,但現在都有了,哪怕我不為自己,也該為她們活。”提起肖楚楚和心心,覃慕峋蒼白的臉上有了淡淡的笑意,她們是他心中最溫暖的部分。
“看出來了,有老婆孩子之後果然不一樣,話比以前多得多。”陳思遠起身將窗簾拉開,雨後初霽溫暖的陽光灑滿了房間,照在覃慕峋的臉上,給他增添了幾分血色。
“你一個人跑來醫院,不告訴她們不太好吧!”昨晚覃慕峋突然發病,身上帶的藥吃完了也沒見效,他立刻衝出餃子館攔了計程車來找陳思遠,看到面如死灰的覃慕峋突然出現,陳思遠嚇了一跳。
覃慕峋淡淡的說:“沒什麼不好。”
他不想被肖楚楚同情,更不想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受損,他希望,自己一直是她的依靠,而不是他需要她的照顧。
“你不可能一直不告訴她。”
“現在還不是時候。”覃慕峋不耐煩的揮揮手:“廢話怎麼這麼多,快去給我拿藥,我還要回去上班。”
“這個時候還想著上班,真有你的,是不是應該給你頒個勞動模範的獎章?”
“滾!”
在覃慕峋的逼視下,陳思遠訕訕的走出病房,往藥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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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事務所,覃慕峋得知肖楚楚找過自己,他連忙摸出手機充電,然後給肖楚楚回電話。
“你嚇死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事……”電話一接通,肖楚楚就哭了出來,一整天都在為覃慕峋擔憂,她心煩意亂,什麼事都做不了。
“沒那麼容易出事,別擔心。”覃慕峋愧疚不已,他昨晚渾渾噩噩,才沒能接肖楚楚的電話。
“快給你媽媽打電話,她也到處找你,急得不得了。”
“知道了。”
覃慕峋給楊海路打完電話之後全身乏力的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昨晚事發突然,他全無心理準備。
最近發病越來越頻繁,而且需要的藥量也大幅度增加,覃慕峋擔心自己要不了多久就拿藥當飯吃了。
他的身體外強中乾,就像一臺老舊得快報廢的機器,隨時可能停止運轉。
楚楚,楚楚……他在心中無聲的呼喚,一遍又一遍。
他說要照顧她一輩子,卻成了越來越遠的夢想。
覃慕峋在沙發上躺了許久,不容易才緩過勁兒來,他坐到辦公桌前,大腦暈乎得厲害,根本不能集中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