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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裡頭最為精明的,骨子裡卻冷得很,除了家裡人,不相干的人和事對他來說都是麻煩,這世道冷心冷腸之人總是比古道熱腸的人活得好。

老頭那攤子還在,亂糟糟的,椅子還是倒在地上,還有幾張字畫落在地上,被人踩了幾個黑腳印。

老頭撿起來,頗為心疼,擦了擦,已而擦不掉了,&ldo;誒!那個王八羔子拿了我的紙!&rdo;

範留好不容易買了幾張好紙,打算寫上幾副好字,轉眼就被人拿走了,氣得他咋呼咋呼。

沈三看不過去他那磨磨蹭蹭的樣子,還嘰嘰歪歪的,走過來把剩下的一刀都拿起來。

&ldo;誒誒誒鬆手鬆手,可別壞了我的字畫。&rdo;範留劈手奪下他的字畫,小心翼翼地檢查有沒有摺痕,瞪了他一眼,&ldo;弄壞了你可賠不起!&rdo;

沈三還想說誰稀罕你的字畫,站在一旁看著他一張一張地收起來,目光落在他的寶貝字畫上,沈三讀過書,但他讀書的目的相對淺顯,是為了日後可以過得好些,老秀才說他可以試著去考考科舉,沈三自覺沒多大希望,考上個童生已是滿足了。

老秀才是個標準的讀書人,痴迷詩書字畫,如若沈三隻為了之前的目的而讀書,他且不一定會瞭解這些。而他成了老秀才的女婿之後,老秀才待他也好,將他心愛的字畫都給他瞧,沈三自小少了這些薰陶,沒得這份情操,但這些年開著書局,對這些字畫也多加了解,那老頭的字,比他店裡掛出來的那些好得多,具體好多少,沈三也看不出來。

甚至於當初老秀才給他看的那些字畫,也是比不得。

範留收拾整齊後,上前走兩步,回過頭:&ldo;還不走?&rdo;

沈三跟上去,望著那老頭的後腦勺若有所思。

到了家,沈三安排他住進了東廂房,那不是一個客房,毗鄰沈興淮的房間。

江老夫人如今只能側躺著,腳傷固定了木板,腰間也纏上了繃帶。

江氏心疼她,責怪道:&ldo;姆媽何必多管閒事,好了,瞧著現在遭了意外之災,這傷筋動骨的,沒個月把可養不好。&rdo;

沈三推門進來,環顧一圈沒見著兒子和女兒,問道:&ldo;淮哥和蜜娘呢?&rdo;

&ldo;都在淮哥房裡,讓福嬸兒照看著。&rdo;江氏道。

沈三搬個小椅子坐到江氏的旁邊:&ldo;姆媽如何?阿有不舒服的?晚上讓福嬸睡房間裡。&rdo;

江老夫人遭了點罪,面色有些虛,卻還沒個大礙,&ldo;沒得事兒,哎年紀大了,就是不經摔。&rdo;

沈三:&ldo;姆媽,奈今個為的啥非要救那個老頭?(你今天為什麼非要救那個老頭)&rdo;

江老夫人雖是心善之人,但也不是那自找麻煩的人。

江老夫人讓江氏扶她起來,後面墊上厚厚的墊子靠在床邊,&ldo;振邦,你看過他寫的字嗎?&rdo;

沈三點點頭。

&ldo;你們也知道,你們阿耶生前非常喜歡字畫,幾乎是痴迷的。若不是我擅長經營,指不定家裡都要給他買字畫買空了。他生前最寶貴一張字畫,其實非常簡單,只有兩個字,被他一直掛在書房裡,日日夜夜觀摩。他曾告訴我,那是他去蘇州秋闈之時,偶然間得到之,是當時一位副考官的手筆,我非讀書人,記不得那人的名字,只知那位的大人的書畫極其得好,一字千金。你們阿耶去世後,我想著這字是他最為喜愛的,就一起陪葬了。我曾細細看過,雖是多年之前的字,卻仍有今日那範先生在攤上隨手一寫的風範,那題字之人正是姓範。&rdo;

江老夫人細細道來,心思之細密令人折服。江老夫人自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