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就要派軍隊接防通州、三河、薊門,或者還有一個遵化。所以等勤王軍調走以後,除非他直接叛亂,否則建奴還是無法攻入京畿地區。”
“這個就更好解決了。我可以藉口禦敵於國門之外,調走勤王軍後再把所有的遼軍都調去薊門,中間一個兵不留,然後就開關好了。”
“開關?”
“是的,最好還不要立刻叛變,參謀司認為開關縱敵是最好的方法,因為中間地軍隊都調走了,所以建奴必然能長驅直入京師城下。袁崇煥再帶領一支心腹精銳趕在其他勤王軍到達之前趕來勤王,進入京師後就與建奴來個裡應外合。”
金求德見楊致遠臉上又開始聚集怒氣,就搶在他之前說道:“參謀司是以袁崇煥叛國為前提來進行推演,這個楊副將你那天已經……”
“是的,沒錯,那天我是同意了,”楊致遠不耐煩地打斷了金求德,他大聲地質問道:“但我現在想追問一句。你說袁崇煥到底圖什麼呢?”
“這個按說本不屬於我們參謀司的工作,我們只是提出假設,然後開始推演。”金求德聳聳肩,用一種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說道:“不過既然楊副將問起,那麼我就說兩種我的私人意見吧。第一,皇上還小,就這兩年親政地表現來看,皇上恐怕不是什麼聖君。”
金求德本來想把崇禎比作隋煬帝,不過他想想還是沒有說出這種大不敬地話語:“袁崇煥或許認為皇上很容易被嚇倒、很容易被哄騙。一個長於深宮的少年天子,可能一驚就會同意議和。而如果後金真的同意議和的話,那袁崇煥的名聲大概就和單騎退胡騎兵的郭子儀差不多了吧?”
楊致遠覺得這個說法也不是沒有道理。崇禎這一年來的表現確實是顛三倒四,無論是向災區徵稅還是縱容袁崇煥殺毛文龍,都說明這個孩子根本不懂起碼的治國要領。一個組織最重要的就是秩序,組織裡地人的行動和結局應該有因果關係,遵守秩序地人起碼得有一條活路。
崇禎皇帝向災區收稅,這個就是在挑戰遵紀守法的百姓的底線了。以往不管把中國的老百姓壓迫得多麼苦,只要敬畏官府的人能勉強活下去。那大部分人就不願意豁出去命去和官府對著幹。而縱容袁崇煥殺毛文龍這件事情也是一樣,以往無論武官如何被文臣欺壓,但他們至少知道只要遵守一些遊戲規則,自己的這條命總是安全的。但現在崇禎不懲罰悍然破壞法令地袁崇煥,那以後他就不要怪武將開始玩擁兵自重、聽調不聽宣了。
“依我看。皇上很可能就同意議和了。”金求德覺得這樣耳朵軟的天子多半也是軟骨頭,崇禎沒有什麼見識和主見,所以金求德估計後金軍一旦兵臨城下,崇禎一嚇多半就妥協了:“如果皇上這樣還不肯妥協地話,那袁崇煥也就只好清君側了。”
賀定遠和楊致遠同聲吼了起來:“那他就是天下第一叛逆!”
“魚死網破罷了,反正袁崇煥知道自己五年平遼是大話,橫豎都是死,還不如一搏。嗯,或許他可以另立一個新君,看看能不能當上曹操。”
賀定遠大叫起來:“憑什麼?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唉。這裡面的東西就很多了,他肯定不會說是自己和建奴裡應外合,多半還會說是自己殺退了建奴,奪還了京師,嗯,裡應外合地罪名就扣給別人好了。”金求德轉了一下眼珠,隨口說道:“比如皇上身邊地那個曹化淳曹公公,我看推給他就不錯,嗯。就說是曹化淳開的門,放敵兵進來了。反正這些士大夫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亡了國就賴皇上,打了敗仗就賴公公。”
金求德這話其實倒也沒有汙衊東林黨君子們。在原本的歷史上,等順軍攻佔北京後錄用降官時,東林黨人九成都跑去要求繼續當官。順軍官員看見不少老態龍鍾的官僚也來報名要求錄用,就讓白鬍子的人回家去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