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棋雅走了,毛秀忻回頭對婆婆道:“媽,你先去休息,澤惟交給我就好。”見紀母始終沉著臉,她補問一句:“pub不好玩嗎?”怎麼不大高興的樣子?
“還好啦,但是棋雅她……”紀母想說什麼,又悻悻地忍住。“算了,明天再跟你講。”她說完便轉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屋裡剩下夫妻兩人,毛秀忻瞪著呈大字型仰躺的丈夫,狠狠道:“我說過你喝醉就得睡陽臺,我說到做到,你認命吧!”嘴上這麼說,眼睛卻盯著他和浴室之間不算短的距離。到底該如何迅速將他運進浴缸?
紀澤惟呻吟一聲。“這是哪裡……”
“是你的家,你不認得了嗎?”她試著扶起他。“你能不能自己走?”
“我感覺不到我的腳……”他癱在地上動也不動。
“你當然感覺不到,因為我把它砍了,讓你再也不能出門喝酒!”扶不起他,她放棄,改抓住他的腳踝往浴室拖。
但紀先生很不合作,先是唱歌,接著開始報各種樹苗的價錢,發現她在拖他,他突然抵抗起來,扭來扭去不讓她抓,最後乾脆巴住沙發腳,讓她拖不動。
“你給我放手!”她猛扳他的手,他鬆開手,蜷縮在地板上,嘴裡還喃喃念著價錢。
“你是真醉還是假醉?醉成這樣,價錢還記得這麼清楚……”
忽然,背後傳來一個困困的聲音。
“媽媽……”
毛秀忻喘著氣回頭,看見兒子站在房門口。“吵醒你了嗎?乖,回去睡。”
“爸爸又喝醉了喔?”看父親一身狼狽,紀修瑞搖搖頭。“我來幫你。”
“不必,我處理就好。”她花了五分鐘哄兒子回房去睡,回到浴室前繼續拖人。這回丈夫乖乖被她拖進浴室,好不容易把他塞進浴缸裡,她披頭散髮、滿身大汗,正納悶他怎麼這麼合作,只見他呼吸均勻,發出輕輕鼾聲——他睡著了。
她忙到快累死,他大爺睡得舒舒服服,還有沒有天理?!毛秀忻一陣火大,很想踹他。
都幾歲的人了,一點節制都不懂,就算是生日玩得瘋了點,喝成這樣也太過分吧!他都沒想過會給她添多少麻煩嗎?他還哀怨他們之間熱情不再,他這副又臭又重的糜爛樣,她會有熱情才有鬼!
“紀澤惟,我等等就去拿相機照下你的樣子,等你醒過來自己看,連兒子都看到你這副樣子,你當爸爸的面子往哪邊放?”她動手脫他衣服,這一脫他又醒了,繼續反抗,抓著衣服不讓她脫。
“放手啦!不脫衣服怎麼洗澡?你別想我會讓你這樣臭兮兮的上床!”她拼命扯他衣服,他則拼命抵抗,她咆哮:“叫你放手聽到沒有?!”
他竟然也對她咆哮:“不要脫我衣服!”
“我偏要脫你要怎樣!”她氣炸了,使出吃奶的力氣猛扯他衣服,他奮力抵抗,鬧到臉紅氣喘,好像她脫他的衣服是要殺他似的,死命捍衛。
最後她敵不過他的力氣,被一把推開,跌坐在地。她氣得發抖,夠了,她不管了!讓他睡浴缸算了!
紀澤惟眼神矇矓地瞪著她,大聲道:“小姐,不要亂來!我是有老婆的!”
她呆住了。“你說什麼?我不就是你老婆嗎?”他醉得不認得她了,以為她是要非禮他的陌生女人嗎?他不肯脫衣服,原來是在捍衛貞操……她的沖天怒火頓時消一半,好氣又好笑。
“澤惟,你看清楚,是我。”她靠近他,他往後縮,防備地瞪著她。
“小姐,你不要亂來,我不是開玩笑的,我愛我老婆,我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你不要過來,我對你沒興趣……”囉唆一大串,他終於又睡著了,還緊抓著胸口衣服。
她拉他的手。人雖睡了,手裡攢著衣服,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