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怎麼避,晚上回到民宿,總還能見到。
顧頃如同鬼魅一般,陰魂不散。
徐入斐開始關注顧頃的行程了,他第一次向範晴打聽,得知他三月也只有零星幾個工作,非常遺憾。
好在他明天要飛去臨省的小鎮上採風勘景,可以短暫遠離顧頃一陣子。
但他連一天都不想多待,提前跟劇組請了假。
徐入斐再不是有糖就能哄好的小朋友,今天跟尚臣出來,就是要一醉解千愁。
這頓飯一直吃到很晚,酒精辛辣地灌進喉嚨裡,徐入斐結束通話一個又一個語音電話,突然說:“討厭顧頃。”
尚臣愣了下,徐入斐的手機螢幕又亮起來了,備註上寫:路人 甲。
路人 甲是誰?
難道是顧頃?
尚臣被自己天馬行空的腦洞震驚到。
但是當徐入斐醉醺醺接起電話,對面的人似乎問他在哪裡。
徐入斐說:“和你有半毛關係嗎?顧頃,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
尚臣心想,完蛋了。
還真讓他這個倒黴蛋兒猜對了。
沒人知道顧頃是怎麼來的。
徐入斐沒告訴他地址,尚臣更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友人被潛規則。
可顧頃就是來了。
黑色風衣襯得他腿好長,身材比例完美,摘下帽子後,髮絲黏連在鬢角,還帶著汗溼,看的出,來得很急。
徐入斐趴在桌上嘟囔討厭顧頃、顧頃人品不行。
他沒有立刻把人擄走,反而坐下來,無視了一旁瞪大雙眼的尚臣。
顧頃低下頭,輕聲詢問:“小斐,這麼趴著舒服嗎?”
語氣溫柔,表情也溫柔。
這明明是兩個人的包廂,三個人確實過於擁擠。
尚臣驚訝地忘記質問對方。
徐入斐被顧頃半摟在懷裡,姿勢很熟練,像做過上百次,知道怎樣才能讓他不難受。
可當徐入斐揚起頭,看到顧頃那張臉。
哪怕是夢裡,他都覺出一點恨來。
當初他走掉,不想從任何人身上得到什麼,所以對任何人都不怨不恨,只是不想再有瓜葛。
為什麼連這都做不到,都不放過他呢。
他離開了顧頃也沒有得到更好的生活,但那又怎麼樣,這是他自己選擇的。
沒有後悔,所以也不必有重逢。
顧頃一次又一次對他的示好,才更令他難堪。
就好像從前的那些糾結痛苦都是無病呻吟,他想要的愛原來唾手可得。
怎麼可能呢。
怎麼可能呢。
“爺爺已經去世了,你不必再對我負責……”
他在顧頃懷裡失控到流淚,尚臣自然聽到了,阻攔的手伸出去半截,停在空中。
這裡面有故事。
而這段故事裡,他只是個局外人。
“不是因為董老,我不是因為責任才想照顧你。是我自己非要去找你,沒有找到是我的錯。
“對不起,那天我沒控制住說了不該說的話,小斐,你忘記好嗎?我們重新來過,以前那些都不重要。”
顧頃握住徐入斐緊攥在自己衣襟的拳頭,還是跟從前一樣可以包裹住。
不管過去多久,不管分別是一年、兩年、三年……他和徐入斐永遠差六歲,這個差距不會變,他就永遠要把對方當小孩兒。
所以他要放輕聲音,一鬨再哄,他怕那雙裹著糖霜的眼睛起霧氣,心臟也跟裂開一樣痛。
旁人給他打標籤,說他淡漠無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