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
走進這處養屍地後,他站在一個比較高的位置召喚出了香火分身,手中一揮,那白色的引魂幡落在手中。
接著運轉體內的香火之力在空中清掃。整個養屍地內的煞氣瞬間被調動起來,在空氣中發出嗚嗚嗚的聲響。
像是有婦人嬰孩在空中哀嚎痛哭。
蘇川聽到這聲音也不免心中悲憤,但他強行穩定心神,又灌注幾縷香火之力進入引魂幡。
縷縷黑氣逐漸進入引魂幡內,那純白色的旗幡,多了一縷縷黑色的紋路。
那些亡魂被一點點引入引魂幡內,煞氣也被一點點引進去。
整個過程持續了半個時辰。
當結束之時,這塊養屍之地已經只剩下滿地的屍體和幾個深坑,再沒有那樣濃郁的煞氣了。
而蘇川手中那純白色的引魂幡,此刻卻已經完全變成黑色,其上的紋路凸起,湊進去還能隱隱聽到一陣陣亡魂的哀嚎。
雖然那些死去的亡魂被引入了引魂幡內,但他們的怨氣卻沒有這麼輕易的散去。
而想要他們的怨氣消散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讓他們報仇雪恨。
所以蘇川他要這麼急著先過來將這處養屍地給處理了,正好等那些山神精怪找到在後方作惡的倭寇時,將引魂幡內的魂魄放出,還可以超度一批。
眼見所有的亡魂都被引入引魂幡內,站在一旁的玉華道長口服道號,開口說道:“蘇大人真是做了一大善事。這高麗百姓,應為你立長生牌位。”
蘇川擺擺手並未多說,而是開口說道:“趕緊回到平潭谷去吧,說不定他們已經得了訊息了。”
只靠拘神遣將的印記只能傳遞最簡單的資訊,以及確定位置。
真要是發現了倭寇的蹤跡,還是要靠那些山神精怪的族人族子族孫,傳遞的訊息更加準確。
七日之後,高麗某一山地中。
蘇川浴血而站,整條右臂幾乎被砍下來,只剩下幾根筋骨和皮肉連線。
左腿腳踝更是完全折斷,只能以長刀支撐著身體。
左手仍然握著黑色大刀,但手臂上的皮肉也彷彿經歷過千刀萬剮一樣,已經沒有了一塊完整的面板。
鮮血順著手臂流到手腕,再流到了焦谷刀上。
焦谷刀刀柄的龍牙已經死死咬住他的手腕,既防止長刀脫手,也用蘇川留下的鮮血強化自己。
刀身已延長到極致,如蛟龍脊骨一般伸縮呼吸。
而在蘇川對面站著一個身穿倭寇將甲的男人。
將甲之上,太陽形狀的家徽
那是蛇岐八家之首,天照家的家徽。
但此刻,那徽記已完全被血跡和煙塵玷汙。
站在蘇川對面的,正是天照家次子,天照直人
也是這次造鬼的真正大將,之前被蘇川斬殺的月見明等人,都只能算是侍大將而已。
他的實力,據那些在鎮獄被撬開嘴的侍大將說:星樓百丈,幾可摘星。
三品之下已無敵,倭國之內,三品也要避其鋒芒,尊其一聲天照聖子。
也正是他,才讓蘇川落到如此悽慘的境地。
但此刻,他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
其將甲的頭甲兜被劈出一個巨大裂口,整個頭蓋幾被斬開,傷口中滲出的鮮血蓋住左眼。
草摺和甲衣上鐵片不再整齊劃一,它們在激烈的戰鬥中被扭曲、撕裂,顯露出內裡的被攪碎的血肉。
天照直人的腿部脛甲更是未能倖免,已全部被斬斷,右腿腳踝同樣骨茬刺出,只有皮肉黏連。
蘇川廢了一臂一腿,而他——只廢了一腿。
天照直人以手中太刀支撐著身體,怨毒的看著蘇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