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氣質不染半點塵俗,就像你看到一朵鮮花,吹往那裡吹它就往那裡動,而沒風的時候一動不動,忍你採摘,但你明白它也是有生命的東西。
易寒的心在滴血,看到女子楚楚可憐的眼神,不知怎麼的心中共鳴的湧起一股莫名的憂傷,他帶著憐惜又溫柔的眼神望著李玄觀。
她眼眸猶似一泓清水,沒有半點漣漪。
她緩緩的轉過身去,繼續靜靜的站著,那朵花朵又好像瞬間閉合,變成一尊沒有生命力的雕像,也不知是在欣賞夜色還是在品著花香。
易寒心中惋惜,玄觀的心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那深邃的眼睛,似乎有羈絆,是孤獨在困擾著她,彷徨,還是絕望,他看不懂。
易寒自言自語道:“大抵花兒極紅,香氣便覺消減,海棠無香,予齒去角”。
李玄觀一言不發,易寒續道:“這園中百合,晝雖有香,入夜卻香味變得濃烈,此刻倒是一個賞百合的好時刻”。
“花雖嬌,味雖香,但無人觀賞便恍若死物一般,就像有些人,無論多美,多有才華,無人欣賞到頭來只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
李玄觀不為所動,依然安靜,恍若易寒是透明的。
“黑夜是神秘的,這寂寞的夜空好像罩著一層又有一層的迷霧,讓人無法追溯源頭”,易寒剛說到一半,突然一道明亮的閃光劃破夜空,飛流而逝,給這寂寞的星空帶來一絲生氣,李玄觀抬頭望去。
易寒續道:“你是否睿智過人,這天底下再也沒有你看不透的事情,心中澄明,只有這深邃的夜空才能給你非霧非花,忽暗忽明的感覺,這種深邃而不可知,讓你迷戀。
李玄觀緩緩轉過身來看著他,此刻易寒臉蒙黑布,衣衫襤褸,兩人相距不過幾尺,她眼神之中卻沒有絲毫驚訝,一雙眸子像兩弘深不見底的深潭,讓人無法猜透她的心境。
易寒輕呼一句,“玄觀”,李玄觀微微點頭。
見她有了反應,易寒道:“你為何不言”。
李玄觀又轉過身去,淡淡道:“你說的對,我不必多言”。
易寒頓時不喜,李玄觀的冷淡讓他感覺十分別扭,這女子愛裝模作樣,高貴又怎麼樣,典雅又怎麼樣,你還不是活生生一個人,難道真以為自己是下凡的仙子啊。
“你生氣了”,李玄觀淡淡道。
易寒一訝,她看都沒看自己,怎麼知道自己在生氣,這女子卻是詭異的很。
易寒微微一笑,平復心境,在氣度方面他已經輸了一城,道:“仰望初月明心,星河皎潔,俯視流煙水榭,花草清華,玄觀你的情懷是否只能寄託於此”。
李玄觀淡道:“我要死了,這長空渺渺黑夜漫漫就是我的歸途”。
易寒驚道:“你怎麼會死呢?”
李玄觀沒有回答他的問道,“你來了,我今夜也白來了,我要走了”,獨自一人盈盈離開。
“玄觀,讓我再看你一眼”。
李玄觀緩緩轉身,淡淡微笑,這回眸一笑,百媚叢生。
這中翩若驚鴻的感覺,讓他心頭迷失,喃喃道:“真是一個謎一般的女子”,初見卻讓易寒完全否決了寧霜對她的判斷,她的笑容讓人感覺她的溫婉。
回到屋內,點了燈火,鋪開紙張,要將李玄觀的容貌畫了下來,剛拿起筆,卻停滯不動,李玄觀的容貌清晰的映在腦海,他卻畫不出來,其貌易描,其神難繪。
腦子裡渾渾沌沌的,心中卻有一股強烈的慾望要將她畫下來,苦笑一聲,那就畫出我心中的李玄觀吧。
點墨揮筆,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停滯,片刻畫成。
畫中,透過淡淡的月光灑落在她冷傲絕倫的容顏,清澈明亮的眸子是那麼的璀璨奪目,閃爍著奇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