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那麼可怕叫聲人是“屍變”劇組裡一名人演員,叫周豔。
我天亮起床見到她時她正一臉煞白地站秦奶奶家門口臺階上不知是夜裡受到驚嚇,還是此刻馮大導演她身邊走來走去所顯露出怒氣她如驚弓之鳥般瑟瑟發抖一雙眼裡飽漲著淚水彷彿輕輕一碰就會不可抑制地滾落下來。
馮導則是心煩意亂他原本就是個脾氣不太好人,此時面對周圍街坊投訴以及那幾個昨晚睡秦奶奶家人無精打采狀態,是十分光火卻又不好對一個較弱女孩子多加指責所以用分外嚴厲語氣時不時地對場務們百般挑剔,之後算是平靜了些,他轉身緩和了下臉色,對這女孩道:“小周,我知道讓你一個女孩子晚上住這種老房子裡確實委屈你了,但是你看,和你一樣住這裡人不少,有些都是打地鋪,但大家都沒什麼意見,唯獨你,何必要把這種不滿提升到搞這種神神鬼鬼事情上來呢。這要是把媒體引來了上報上一通亂說,那我們這戲指不定得複審到什麼時候才能再拍了是不是?你別以為你們昨天狸寶吃茶時說話我一句都不曉得哦。”
為了節省拍攝時間,一些工作人員和隔天有戲演員便被劇組安排秦奶奶家住下,這一點昨天讓那些被安排人都挺不滿,因為晚上來店裡喝茶時,我聽他們私下說起過,那房子又舊又冷,還死過人,導演和統籌這麼安排簡直是虐待人。
此時聽馮導說到這個,周豔臉色一紅繼而再次發白,搖了搖頭爭辯道:“我沒有不滿!導演!我是真看到羅姐姐上吊了,絕對不是做噩夢!”
“好啦!”馮導因她話而不耐煩地擺了下手,隨後朝屋內叫道:“羅娟娟!過來!她一個勁說你昨晚上吊死了,那你好好跟她溝通下你是怎麼又活過來吧,下一幕你戲份到了再叫你。其他人都給我趕緊做準備了!時間不等人,預備開拍!”
話音落,便帶著一干人等朝屋內走去,屋內客堂中央燈光大亮,第八幕戲鏡頭已預備好即將開拍。
留下羅娟娟原地,同周豔面對面站著,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她就是昨夜被周豔看成屋裡上吊那個人,昨晚被周豔當成是上吊自殺,而又今早開著跑車款款而來後,她已被劇組所有人稱作鬼姐。
鬼姐六歲出道,拍戲二十多年,至今已捧過兩次金雞百花獎,是緋聞中方即真地下情人。將面前那瑟瑟發抖女孩看了個遍後,她把手裡臺本遞到周豔面前,淡淡道:“這本子研究了多少了?你比我剛出道時年紀大很多,所以理所當然會對劇本有一定幻想力。這是件好事,但也不要入戲太深,不就是劇本里一點情節麼,劇裡我是上吊了,於是你就夢見我也上吊了。”
“但是”
“有什麼好但是,但是我為什麼活生生站你面前,這點你想過沒有。”
這句話令周豔到嘴話噎了噎,不由把頭輕輕搖了搖,羅娟娟見狀,微微牽了下嘴角:“所以,這其實就是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以前我對劇本研究得多了也會這樣,不要太意就是了。”
“是麼”
“不然還能怎樣,我要是真上吊了,難道這會兒你面前是個鬼?”
羅娟娟話讓周豔臉再次紅了起來,隨後有些尷尬地垂下頭,將臺本從羅娟娟手裡接了過去:“對不起娟姐,謝謝娟姐。”
“不用謝我,我只是奇怪一個人怎麼能對噩夢那麼當成,到現還嚇得一副半死不活樣子,這麼膽我看你實不應該來拍這種懸念片。”邊說,羅娟娟邊笑著揚長而去。周豔也陪著一副笑臉,直到見她身影消失屋內,臉色才又再次沉了下來,以為無人見到般深深嘆了口氣,隨後坐到一旁石墩上,嘴裡絮絮地也不知咕噥著什麼,一邊對著臺本認真看了起來。
“我想拿塊毛巾怎麼要那麼久,原來是偷看別人拍戲,”此時身後忽然響起狐狸話音,突兀得令我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