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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畫情二十三

淚水浸透的臉靜靜望了陣:“朱珠,此後我無法在你身旁伴著,你萬事自當小心。”

聞言朱珠不由一怔:“王爺為何突然說出此言”

“碧落此人,無論相貌還是才學,皆是一等一的。竟會以那種手段強娶於你,若真是出自一片痴心,倒也罷了。但在宮中,我觀此人言行舉止處處有些可疑,近來更是說動老佛爺在宮內各處修建起一些奇怪的建築,名為風水,卻著實不知所為何用,神神秘秘所以,若是相處之中發覺他有任何怠慢之處,切不可遲疑,必須遣人告之於我。”

“嗯”眼眶一燙,朱珠輕輕點了下頭。

由此二人皆沉默下來,由著車輪滾滾,一路也不知去往何方。

那樣不知又走了多久,載靜朝朱珠望了眼,道:

“琉璃廠那處林家老宅,我已全部修繕妥當,屋中你親生爹孃所留之物,皆替你儲存著。當初說好贈你,原想著等你嫁來一同搬入去住,如今便已歸你所有,此後它怎樣處置,便全由你決定。”

話音未落,見朱珠眼裡淚水已如斷線珠子般滾落,他不由笑了笑:“別哭,哭什麼自小到大,每回見我你就哭。害怕哭,傷心哭,開心也哭你真當你是那石頭記裡的林黛玉,要還我一世的淚麼。”

朱珠聞言想笑,但牽了牽嘴角,終是止不住一長串淚又從眼眶裡跌了出來。便哭了又笑,笑著將淚抹到他衣上,仍是止不住地哭。

見狀載靜想起什麼,便自身邊取出一隻小小絲棉袋子,開啟,從中取出支紅玉髓的簪子。

看似普普通通,應是有些年頭,他將它輕輕拈著,替她綰進發髻內:“這樣東西,你且留著,本是來求親那日想託你阿瑪交予你的,這會子便只能這樣給你了。它是赫舍裡娘娘賜予我祖上的東西,你且替我好好收著。”

“王爺”

見她已由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載靜不由再度笑笑,伸手將她抱了抱緊道:“我這一說,並非我便就此放棄,無非是要你安心。那碧落一事,待我回去再好好思忖,只要你一日未嫁,我必要設法同他交涉,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若他真如你所說,是個溫文識體之人,那即便心機叵測,自然也應有個商議之處。因此,你回去後切記調養好了身子,否則待我娶你進府,若再見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必不饒你。”

說著,見她抬頭徑自朝自己望著,一副欲哭又笑的呆傻模樣,便不由自主一把將她按至身後的椅背上。

欲待朝她那雙哭腫了的嘴唇吻去,忽地又抬起了頭,輕吸口氣,將她那張為此困惑起來的臉慢慢納入懷中:“我不在時,好好照顧著自己,記著了麼。”

朱珠點了點頭。

正要再往他懷抱深處鑽進去一些時,忽覺車輪停了下來,外頭響起一陣模糊說話聲。片刻,門簾輕輕掀開一道縫,一名車伕在外頭小心通稟道:“主子御醫碧落先生求見。”

“何事?”

“說是在提督府中知曉他未婚妻子現正在格格車中同格格閒談,眼見時候不早,便想來接她回去,望主子恩准”

一句話,說得朱珠臉上一片死灰。

下意識抬起頭呆呆朝載靜望了望,見他沉默不語,一雙眼隱在黑暗中窺不見一絲神情,便整了整衣裳轉過身,掀開車簾朝外頭鑽了出去。

一出車門便見碧落騎在一匹白馬上笑吟吟朝自己望著,身上風塵僕僕,一副遠行的裝扮,顯見是剛從杭州回來,便竟追至了此處。

不由臉狠狠地燙了下,低頭下車,一路經過他馬前便要徑自離去,忽聽他在馬上淡淡道:“姑娘這是要走著回去麼。”

朱珠不得不停下腳步。也不知該怎樣應答,只能沉默著,回頭朝他笑了笑。

他沒再做聲。伸手將身上斗篷解了,一抖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