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溫厚慈善的慈安再也按捺不住,眼看精吉哈代緊皺雙眉要再度出手,忙制止道:“你看他頭已見血,再下去怕是要撞死他了”
“太后,妖精都狡猾得很,切不要被他表象所矇蔽!”說罷,心知再重複剛才的舉動,若逼不出樓小憐的傷,勢必只能會讓兩宮太后對自己的懷疑更深,便收起鏈子朝後推開兩步,一邊請兩位太后移步遠離籠子,一邊從衣內取出一疊黃紙:“恕臣斗膽進言,兩位太后雖久居深宮,但也都見多識廣,只是長久以來我大清太平盛世,朗朗乾坤之下,雖只在傳聞中聽過妖怪一說,親眼所見必是從未有過,因此想必也不知先祖皇太極,曾率領八旗殉道使在黑龍江以北同那裡一支妖怪軍隊有過一番惡戰。”
“妖怪軍隊”聞言慈禧挑眉一笑:“精吉大人說的,我倒也有所耳聞,不就是那些老宮人閒時常愛跟人說起的太祖皇帝打妖怪故事麼。”
“太后以為那是故事,”精吉哈代笑了笑,低頭咬開手指將血抹到了手中的黃紙上:“原也因了不可言明的原委,所以它只能被當做一則故事供人說笑流傳,無法載入大清史冊,但它卻是真實的,且當年死傷無數,幾乎還因此扭動了黑龍江的江流軌跡。”
“精吉大人是在說笑麼。”
“精吉哈代這一番說法,無論兩位太后信也好,不信也罷,皆是句句屬實。如若不信,可請兩位娘娘移駕太廟,從中開啟那唯有歷代天子所知那個匣子一看究竟,便知。”
“精吉大人又在說笑了,都說是歷代天子才知的匣子,我兩姐妹怎會知道,莫非先生在笑話我倆是那唐代武后麼。”
“臣不敢”聞言面色微變,精吉哈代再度跪倒至地:“臣等這一片忠心,天地可鑑,只望太后能給予臣一點時間,容臣一一表明。”
“不是不信你的忠心,可是精吉愛卿,自你來到這裡後,所做所言,皆為古怪,實在叫人難以置信。先勿論你無端定論樓小憐是妖,單是你說當年太祖皇帝跟妖怪鬥得險些讓黑龍江江流軌跡改變,你自己聽聽,不覺得可笑麼?祈雨尚且是件難事,何況改變自然之力。”
“太后可曾聽過古人有分海之說。”
“也只是傳說而已。”
“那靈隱寺飛來峰呢?”
“精吉哈代,”一路說到這裡,慈禧皺了皺眉:“你同我爭辯這些,即使說到嘔心瀝血,不如讓我親眼見到更為直觀有用,不是麼。”
精吉哈代呆了呆。
隨即一抱拳:“太后所言極是,臣便立即給兩位太后一睹這位樓老闆的真容。”
話音落,他迴轉身猛一把將手中那些塗滿了他血跡的黃紙朝他身後籠子上揮了過去!
瞬間那些黃紙如漫天雪花般在半空綻開。
上面所塗血跡,細看原來是一道道滿文咒語,字跡本在精吉哈代同慈禧的談話中已變幹發暗,但就在接近籠子一剎那,它們好像被火點著般倏地一亮,彷彿一盞盞小燈籠般照得籠子半邊透亮,搖搖墜墜跌落到籠子上,也不落下,而是輕輕同它貼合在了一起。
這奇特景象引得四周宮人不由自主驚歎出聲,也令籠子裡的樓小憐仰頭朝上呆看了陣,隨後預要伸手擋住那片光亮,突然雙手被精吉哈代袖中丟出鎖鏈再度纏住。
遂猛朝後一拽,迫使他再度朝柵欄上撞了過去。
眼見頭重新要撞在那堅硬的柵欄上,樓小憐忙用手朝上一擋,殊不知手剛碰到柵欄一陣劇痛,因那精吉哈代不知何時已如鬼魅般閃現到籠子跟前,出手如電將衣兜內取出兩支黃銅打造的筆徑直插入他手背。
那瞬間樓小憐不由自主慘叫了聲。
想要掙脫,卻哪裡掙脫得開,銅筆牢牢將他手同堅硬如鐵的柵欄串連載一起,霎時一股股血從他掌心內沖流而出,見狀慈安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