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裡,可是哪兒也沒尋見他後來奴婢仔細想想,大約是去了窯廠。”
管家婆的回答令素和甄一聲冷笑:“如此心急,竟連禮成都等不得麼。”
“二爺也是一心為了咱莊子,為了爺。算算這時間確實已是所剩不多,所以莫怪婆子多嘴,若等爺見到了二爺後,可千萬莫要怪罪於他啊,畢竟他也有他的苦衷,況且今日還是他的大喜日子”說著,順勢攙扶住素和寅搖搖欲墜的身子。
這次他沒再拒絕,由她攙著慢慢走到一旁的軟榻上坐下,隨後朝四下掃了一眼,道:“你們也都出去吧,我要同弟妹說會子話。”
這句話一出,周圍人顯而易見地一驚。只是依舊不敢說些什麼,這讓守在我身旁的一名陪嫁婆子再無法按捺得住,當即不顧這裡是別人的地盤,急匆匆嚷道:“莊主這是什麼話來雖然我家姑娘今日過了門,但一沒拜堂二沒洞房,如今要支開我等,跟她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又偏偏是在二莊主同我家姑娘的新房內,這這若傳了出去,往後我家姑娘可還怎樣做人??”
“出去。”
淡淡兩個字,雖輕得幾乎細不可聞,但當素和寅將一雙視線無聲無息轉到那婆子身上時,眼看著婆子原本一臉的窩火樣,突然好似被一盆冰水到頭澆到底,不僅沒了火氣,反而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遂下意識護到我身前,但在跟素和寅的目光僵持片刻後,她以一種欲哭無淚的神情無助地看向我,隨後慢慢倒退著,帶著一眾陪嫁丫鬟低頭跟在素和家的傭人身後,心不甘情不願地朝屋外走了出去。
最後那名管家婆離開這間屋子,並將房門帶上後,素和寅拍了拍身旁那張凳子,朝我看了一眼:“你過來。”
我有些遲疑。
倒不是為了孤男寡女、男女授受不親這類調調,而是因為這一瞬間,我覺得他語氣跟之前的他有點不同。
眼神也是。
所以一下子體會到了,為什麼那個婆子會經受不住他如此輕描淡寫一個注視。
這雙一直都看起來溫和無害的眼睛,此時彷彿兩股來自深淵裡的幽暗,摸不透看不穿,一動不動投諸在我身上,輕柔間有種咄咄逼人的壓迫。
這讓我不由自主用力吸了一口氣,以緩解心臟那種超負荷般的壓力。
他見狀笑了笑。
隨後緩緩靠到了椅背上,緩緩朝著他身旁那張凳子再次拍了拍:“坐。站著說話多累,叫我看著也累。”
“寅大哥想跟我說什麼?”我依言坐了過去,問他。
他再次笑了笑:“想必你也瞧出來了,我這病已是時日無多,至多靠著幾帖藥勉強拖延著罷了,所以有些事,似乎也就特別容易惦記在心裡,想找個人說說。”
“什麼事?”
“還記得珠山一別,我們三人有多久沒見過面了麼?”
我愣。
沒想到他竟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這可叫我怎麼回答?事先壓根就沒想過要問問喜兒,因為總以為不等到達素和家,我就會逃走的。所以嘴唇動了半天,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好在很快就聽他替我答道:“四年,又三個月十一天。”
“寅哥哥好記性”
“並非記性好,只是時間這東西,一天一天這樣無聲過去,一天一天的,不知不覺就這麼在心裡計算了下來。這倒讓我想起臨別那天,你對我說過的一番話。”
什麼話?
我沒敢問。哪有人自己說過的話要從別人嘴裡打聽出來的?所以只能拿沉默當禮貌,無聲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我記得你說,若有一天甄哥哥等不到如意長大就娶了別人,那可怎麼辦才好。這話你如今可還記得?”
“呵呵”我乾笑了聲。不正面回答,但好歹讓自己看上去具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