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窯場讓人趕工。”
“出了什麼事?”
“有人鬧事,砸壞了原本已經完工的貢瓷。”
“故意損毀貢瓷是死罪,那些鬧事者如今都在什麼地方,可有報官?”
我一愣。
原只是隨意找了個藉口,沒想到會引來這麼嚴重一個後果,早知如此還不如坦白說出妖風的事實,畢竟要讓人接受妖風這個概念比較困難,但陸晚庭是個妖怪。
見我半晌沒有回答,陸晚庭倒也沒繼續追問下去,只略有遺憾地輕嘆了口氣,放下茶杯看著我道:“可惜了,所剩時日已經不多,若是素和甄真如他所言要製作影青瓷,只怕根本就來不及。聽說那還是經由他數年改進而生出另一種變化的青白瓷,所以,原本指望今年南北兩家相鬥能給人一些意外的看頭,現如今應該已可預知結果,著實就有點無趣了。”
“一件瓷器從製坯到施釉,最多也就幾天而已,怎麼會來不及?”
話剛出口,見陸晚庭眉梢一揚朝我淡淡一笑,我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而他笑過之後,由上至下朝我打量了幾眼,隨後將視線重新定格在我臉上:“這身子原本應該並不屬於你,所以你會說出這樣的話,倒也不讓人感到意外。只不過,你切莫以為自己所見的那些便是制瓷手段的全部。素和家的瓷畫魚能觀魚遊,繪草能見草動,色如凝脂,觸如嬰肌。你道這些說法是怎樣得來的?”
我搖搖頭。
“影青瓷既是青白瓷也非青白瓷,其製作工藝同其它瓷器截然不同,所需花費的時間也是你無法想象之漫長,因此這寥寥一些時間,著實不可能夠他使用,除非,他另想它法。”
“所以陸大人的意思是,無論怎樣,素和甄也不可能贏的過燕玄家了?”
“漫說燕玄家,即便洛陽蔣家、宜陽柳家、刑州趙家雖說一個個名頭都要比他差上一大截,如今看來,也全都比他要更有把握。”
“但,事出有因。發生了貢瓷被毀那種事,誰都不可預料,難道就不能因此寬限一下麼?”
“朝廷所選定的日子,豈是能為你區區一個百姓而隨意更改。”
“既然這樣,反正也不過是個虛名而已,只要世人都知素和家的瓷器好,能不能得到瓷王這個虛名,又如何呢?”
“姑娘倒是好氣魄。不過你可知道,贏得瓷王之名後,他可得到一次進宮面聖的機會。”
“素和甄不像是能為了這點小事而動心的人。”
“不為所動?”他莞爾,“想來你對你那夫婿當真是一無所知。你從沒聽說過是麼,素和家兩兄弟的父親,多年前在天牢蒙冤自盡。而令他如此絕烈赴死的原因,則或多或少同燕玄家有所關聯。”
“什麼?”
“因此,若素和甄無法藉此機會進宮面聖,無法對當今聖上說明影青瓷同映青瓷的真正區別,一旦燕玄家奪魁,要翻案便是遙遙無期。”說罷,見我兀自沉默,陸晚庭笑了笑問:“所以,你說他會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而心動?”
我不由輕輕吸了口氣。
果然歷史都是有著多面性的。原來素和甄如此執著地製造瓷器,如此執著地要贏過北燕玄,並不單純是爭個天下第一這麼簡單。他是為了要替自己父親伸冤。
但當年燕玄家究竟做了什麼事,竟會導致素和甄的父親因他們含冤自盡呢?
而既然兩家曾有過這麼大的仇,為什麼素和寅還要讓燕玄如意嫁過來。即便他能因愛著如意而忘卻兩家恩怨,素和甄卻是和他完全不同的,難道他從沒想過這一點?
想到這裡時,忽聽陸晚庭若有所思問了句:“所以,你想不想讓他贏得瓷王之名?”
我剛下意識點了點頭,他便又輕笑了一聲:“這就對了。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