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關上門,最後看一眼錢叔。十幾年不曾震動過的聲帶突然冰流乍破,嗓音是那樣的磁性而好聽:
“你也,該睡了。”
光明的門被關上,餘下的只剩骯髒,在每個夜晚肆無忌憚的侵蝕我們的本性,多麼諷刺,那些本該隱藏住的黑暗力量,衝破了天使與惡魔的掙扎,強迫我們對上邪惡的眼,找尋報復的快感。
然後如行屍走肉般,等著末日來臨。在那之前,卻依舊要對愛的人拼死效忠,護她周全,這樣,就算獨吞惡果,也不枉初心。
商陸拔掉手背上的輸液管,幾滴血珠滲了出來,她從病熱中掙扎著坐起來,望向窗外大大的月亮,心墳上似有血花破土而出。。。
段冰的話還在耳邊,是那樣的囂張跋扈。
總有一天,她會將這個口蜜腹劍的女人紮在她身上的每一針,千倍百倍的奉還,沈井原不是袁婷的最愛麼?那麼她就奪她所愛。
她要告訴段冰,不要用這樣囂張的語氣對她指手畫腳,真正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不忍心讓你們等啊,熬夜碼了出來,終於可以碎覺了( ⊙ o ⊙ )!
☆、他的婚禮
Chapter。24。故事才剛剛開始
席崇華背靠著床頭,默默的坐著出神。明日即使袁婷的訂婚宴,段冰正戴著金絲邊的眼睛坐在書桌前翻著訂婚宴的賓客名單,轉頭斜睥了他一眼,問道:“想什麼呢還不睡?”
席崇華嘆了口氣,目光遙遠而深久,似乎在回憶什麼往事。
段冰知道他又在胡思亂想,便開口安慰道:“知道你在擔心陸陸,我剛才還做了點粥喂她喝,相信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席崇華欣慰的看向段冰,充滿感激:“你費心了!”
“什麼話,陸陸從小就沒媽媽,我們就該盡心照顧她才是。”段冰說。
席崇華突然想起一個事來,說道:“我聽說最近有規定說不讓電視臺大量做醫藥類的廣告,導致省臺虧損了幾個億的廣告費,不大景氣,說是要裁組聘人員以及實習生,我怕陸陸的工作丟了。”
段冰問:“你想幫她找工作?”
“我想送她出國學習。”席崇華突然說。
段冰看著手裡的賓客單,不做聲了,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良久,她才小心翼翼的反對道:“老席…出國費用太…”
席崇華看向她,眼中的不滿很明顯,便不自覺地拉出一些陳年舊事來:“給陸陸花多少錢我都願意,商志高是我最好的兄弟,如果當年不是那場手術室火災,如果不是他一個人擔下所有責任,也許我這個院長的位子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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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冰一聽手術室火災這幾個字眼,立刻就渾身戰慄,她狠狠地合上手中的冊子,氣憤的站起來,嘴唇顫抖著對席崇華喊道:“你又因為這事跟我翻舊賬!副教授的頭銜讓你拿了,院長也讓你當了,你整天還埋怨?”
席崇華憤怒的看著她,兩個人再次因為幾十年都化不開的心結而爭吵起來。總是這樣,明明好好的,但一提起這件事好脾氣的席崇華就很易怒。
時光被抽回十幾年前的一個下午,手術室的無影燈“啪”的一下被開啟,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安靜的沉睡著,周圍圍著戴著口罩的商志高和席崇華,一名麻醉師,一名器械護士,這個器械護士就是當年還未當上護士長的年輕的段冰。
由於一開始只以為是個普通的闌尾炎手術,商志高便成了主刀醫生,患者家屬當時塞了很厚重的紅包給他,商志高斷然拒絕,可患者家屬在A市很有勢力,半恐嚇半求情的硬是逼著商志高收下了紅包,圖個安心。因為收紅包這事實在是在正常不過了。商志高也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