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但仍緊鄰中原,若是一旦中原發兵來打,公子又如何應對?正如公子方才所言,青海之地多山川險要,卻人口稀少,一旦有變,何以抗之?只怕到時連個逃的地兒都沒有了,此事公子可有想過?”
胡不歸皺了皺眉,欲言又止。旁邊雷虎卻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好友,放佛忽然不認識他了一般。
嶽陵歪頭看看他,半響忽然輕笑一聲,撇嘴道:“看來大周的皇帝真的是把先生傷的狠了,竟然讓你如此急迫的想要取而代之了。”
孔茂聞聽此話,猛然漲紅了面孔,憤然道:“公子此言可是說孔茂,在為一己之私洩憤了?若真如此,孔某便即請辭,絕不敢因此而累公子名聲。”
第431章:勸進(2)
嶽陵撇嘴一哂,不屑道:“狗屁的名聲,我何曾在乎過什麼名聲?我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先生何須如此激動。”
孔茂定定的看著他,胸間急劇的起伏著,半響才忽的長嘆一聲,臉上顯出黯然之色,頹然坐下道:“想孔某也是聖人之後,忠君為民之心從無愧於天地祖宗。之所以起了那般心思,實在是憂慮日後的局勢啊。”
嶽陵聽的一愣,皺眉道:“先生這話什麼意思?日後又會怎樣?”
孔茂深深吸了口氣,抬頭道:“公子或有不知,大周此時的情形,實在已是到了病入膏肓的境地了。當今天子年老昏昧,近幾年來只崇信佛教,少務政事。幾個皇子又或是心狠涼薄之輩,或是平庸狡詐小人,此點,想必公子感受應比孔某更甚。
如今,大周承平日久,各軍之中,將者惰於兵事,兵者疏於操練。而反觀我中原四周,党項人伺伏在側,心懷鬼祟。
公子真以為那跋野剛此次作亂,只是他一部的心思?如真那樣,他又怎敢公然求親與皇室?難道就不怕党項共主,身在夏州的李繼岑發怒嗎?
畢竟,他也只是一個頭人,若他尚了我大周公主,又置李繼岑於何地?
朝中諸公,自覺得計,行那拖延之計,藉口青海戰事不靖,只將公主鑾駕停於邊界。但那跋野剛對此除了嚷嚷了幾句外,可有什麼過激的舉動不曾?
哼,這不過是党項人的試探罷了。只怕一旦當今天子駕去,他們便要蠢蠢欲動了。
這且不說,再說北地的孛罕,自天啟十二年後,每年都寇邊不斷。其人與我大周乃是世仇,亡我之心從不曾有半分停過。
如今的靖北候盧英,只知媚上媾合,若不是還有個燕王在側扛著,只怕北方大好河山,早已不知易手幾回了。
可是偏偏那燕王也是個覬覦大寶的,這些年來,與太子爭鬥不休。一旦京畿有變,他又怎肯還安心戌邊守禦?只怕到時候,頃刻間北方之土,便不再為國家所有。
北方若陷,中原縱深全失,頓時就是門戶洞開,又靠什麼再去抵擋異族鐵騎?
屆時,只怕除了倉皇南避再無他法!若如此,這中原大好河山,豈不等若白白送了給異族?我中原之民,頓時便淪為異族之豕犬耳。
孔茂正是看透了這些,這才冒大不韙而出此言。公子以孔茂只憑私利而諷,豈不對孔茂太過不公?”
他洋洋灑灑,一通話越說越是激動,樁樁件件說來,宛如歷歷在目,只聽的眾人不由的都是面目失色。連枯坐不動的普濟,也終於悚然動容,臉上浮起凝思之色。
孔茂激動的左右看看,又對嶽陵拱手道:“公子如今手握戎族雄兵,富甲天下,今番又得胡先生、蕭老先生這等奇人襄助,若再取了青海一地,只要經營得宜,招兵買馬,將息幾年後,大事未嘗不可為之!
但若公子只存割據之心,偏安一隅,一旦中原有變,北方鐵騎突來,公子便再想獨安,又如何能得?屆時,退無可路可去,拒則無險可依,大好局面頃刻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