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因回人馬匹後腿上烙有部族印記,他拿去換的即是他們本
族馬匹,當然更無懷疑。
陸菲青一路換馬,在馬上吃點乾糧,一日一夜趕了六百多
裡,第二日傍晚到達安西。他武功精湛,武當派講究的又是內
力修為,但畢竟年歲已高,這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的賓士下來,
也已十分疲累。一進城,取出文泰來所給紅花,插在襟頭。走
不上幾步,迎面就有兩名短裝漢子過來,抱拳行禮,邀他赴酒
樓用飯,陸菲青也不推辭。到了酒樓,一名漢子陪他飲酒,另一
個說聲“失陪”就走了。相陪的漢子執禮甚恭,一句話不問,只
是叫菜勸酒。
三杯酒落肚,門外匆匆進來一人,上前作揖。陸菲青忙起
身還禮,見那人穿一件青布長衫,三十歲左右年紀,雙目炯炯,
英氣逼人。那人請教姓名,陸菲青說了。那人道:“原來是武當
派陸老前輩,常聽趙半山三哥說起您老大名,在下好生仰慕,
今日相會,真是幸事。”陸菲青道:“請教尊姓大名。”那人道:
“晚輩衛春華。”原先相陪之人說道:“老英雄請寬坐。”向陸衛
二人行禮而去。衛春華道:“敝會少舵主和許多弟兄都在本地,
要是得知老前輩大駕光臨,大夥兒一定早來迎接了。不知老前
輩是否可以賞臉移步,好讓大家拜見。”陸菲青道:“好極了,我
趕來原有要事奉告。”衛春華要再勸酒,陸菲青道:“事在緊急,
跟貴會眾英雄會見後再飲不遲。”
當下衛春華在前帶路,走出酒樓,掌櫃的也不算酒錢。陸
菲青心想,看來這酒樓是紅花會聯絡之所。兩人上馬出城。衛
春華問道:“老前輩已遇到了我們文四哥文四嫂?”陸菲青道:
“是啊,你怎知道?”衛春華道:“老前輩身上那朵紅花是文四哥
的,這花有四片綠葉相襯。”陸菲青心想:“這是他們會中暗記,
這人坦然相告,那是毫不見外,當我是自己人了。”
不一會,來到一所道觀。觀前觀後古木參天,氣象宏偉,觀
前一塊匾額寫著“玉虛道院”四個大字。觀前站著兩名道人,見
了衛春華很是恭謹。衛春華肅容入觀,一名小道童獻上茶來。
衛春華在道童耳邊說了幾句話,道童點頭進去。陸菲青剛要舉
杯喝茶,只聽得內堂一人大叫:“陸大哥,你可把小弟想死了
……”話聲未畢,人已奔到,正是他當年的刎頸之交趙半山。
老友相見,真是說不出的歡喜。趙半山一疊連聲的問:“這
些年來在哪裡?怎麼會到這裡的?”陸菲青且自不答,說道:“趙
賢弟,咱們要緊事先談。貴會文四當家眼下可在難中。”當下將
文泰來與駱冰的事大略一說,只把趙衛兩人聽得慘然變色。衛
春華沒聽完,便快步入內報訊。趙半山細細詢問文駱二人傷勢
詳情。
陸菲青還未說完,只聽得衛春華在院子中與一人大聲爭
執。那人叫道:“你攔著我幹甚麼?我非得馬上趕到四哥身邊
不可。”衛春華道:“你就是這麼急性子,大夥兒總先得商量商
量,再由少舵主下令派誰去接四哥呀。”那人仍是大叫大嚷的
不依。
趙半山拉著陸菲青的手出去,見那大聲喧譁吵鬧之人是
個駝子。陸菲青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