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當賠罪。”
“四叔說的,侄女倒是不懂了。您哪裡需要給侄女賠罪?”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藏著掖著了。你與靜之的事你姑母都告訴我了。也怪我那時候沒了解清楚,我若知道你與靜之兩情相悅,怎麼也不能拆散你們這對鴛鴦……”
“四叔慎言。”商霖正色道,“侄女已經出嫁,便是他人之婦。您別再說什麼鴛鴦不鴛鴦的,沒的壞了侄女的名聲。”
賀蘭睿眯眼瞅她一瞬,依舊是笑吟吟的樣子,“瞧瞧,隨便聊聊天怎麼還生氣了?”推過一杯茶,“消消火,有什麼話咱們可以慢慢說。”
商霖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口氣淡漠,“您一個招呼都沒打便將我從下汀擄到這裡來,然後又說這些有的沒的,您覺得侄女不應該生氣?”
賀蘭睿看著她沒有一絲感情的眸子,略感興趣地揚眉,“你這樣子,倒和一年前判若兩人了。”
一年前的賀蘭皙是纖細柔弱的菟絲花,面對欺凌也不會過分反抗;如今的她卻端然冷傲,居然敢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這個四叔。若不是那張臉還是從前的模樣,賀蘭睿真的要當是抓錯人了。
商霖對於這樣的反應早有準備,只是不鹹不淡地笑笑,“您若像我一樣,嫁過去沒幾天就被扔到冷宮裡冰了幾個月,緊接著就被寵妃算計、險些丟了性命,您就會明白我為什麼不一樣了。”嘲諷一笑,“想要活下去、想活得更好,不改變怎麼行呢?
她在魏宮裡的遭遇賀蘭睿此前也聽說過,現在聽到她的回答也覺得合情合理,點點頭道:“是四叔對不住你。”
“您既然堅持這麼說,侄女也不反對。您拆散我和表哥,這便罷了,如今既然侄女已經按您的要求和親嫁人,您為什麼還不肯罷休?”商霖眉頭緊蹙,終於露出一點悲憤交加的表情,“侄女只是希望能過一些安穩、太平的日子,這都不可以嗎?”
“你看看,四叔就說你對我有誤會。兩國交戰這種事情,哪裡是四叔能決定的?四叔也是無可奈何啊。”賀蘭睿一臉苦惱,“不過也難為你生氣,我聽說魏皇對你很是寵愛,此番兩國交戰,定然讓你的處境尷尬啦吧。”
“您知道就好。”商霖道,“而且魏皇哪裡是寵愛我,他不過是藉著我……”
她說到這裡忽然頓住,別過頭看向遠處的蒼茫江水,細長的眉眼在風中淡淡地斂著,彷彿藏了無限的心事。
賀蘭睿神情一動,“哦,怎麼了?魏皇難道不是真寵愛你?你就不要跟四叔害羞了,他若不喜歡你又怎麼連出戰打仗都帶著你?”
“說到這個,”商霖岔開話題,“煩請四叔為侄女解惑,您是怎麼知道我沒有在南山行宮,而是隨軍出征的?”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四叔自有四叔的法子。”賀蘭睿笑笑,“你且告訴我,魏皇當真不是對你痴心一片?”
是了,這就是他擄來她的目的,無非是打算用她的性命去威脅易揚,好讓他投鼠忌器。
“四叔真會說笑話,堂堂天子怎會哪個女人痴心一片?”她搖頭苦笑,“太平光景下自然能在一起湊個樂子,真到了你死我活的關頭,還指望他為了我做什麼嗎?”忽然反應過來似的,“四叔擄我過來,不會是想用我去……”
賀蘭睿沒說話,商霖於是長嘆口氣,彷彿覺得眼前這一切很可笑,“實不相瞞,魏皇之所以忽然那般寵愛侄女,無非是做樣子給別人看而已。相信四叔現在也知道了,魏皇多年來一直在隱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扳倒霍大司馬。霍家的女兒從前是貴妃,後宮無人可以與她抗衡。他們父女倆一個把持朝政、一個禍亂後宮,魏皇行事處處掣肘,這才決定逐個擊破。他給我寵愛、給我權力,只是想要藉著我的手巧妙自然地除掉霍貴妃而已。”輕輕一笑,“這些事我本來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