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味道。撅著一張小嘴,拱上他的嘴唇,死命地吸允、廝磨,程音原本僵直了全身,被她一通胡弄,竟覺得唇鼻麻癢,彷彿早晨樹上一幕又翻來重演。
他愣了一霎,卻被她得寸進尺,溼漉漉的小舌鑽進口中,他騰地紅了臉,瞬時體內竄起一柱無名火。任她肆意這般……或是將方才那番狠話重述一回?程音這會兒才領教了六神無主的滋味,只覺得自己的粗喘就要蓋過她的。
“小貓!”他一把推開,卻正中她胸前,於是雖與她分離幾寸,但乍著那隻手。再抬頭瞧她,發癔症似地倒在花草中,痴痴地笑著,兀自打了個滾,背衝著他,光溜溜的瘦脊背上,只攔了一根細繩。
他僵在原地,深深地喘氣,狼狽地爬過去,定了定心神,扒著她的弱肩,讓她平躺下來。
“呼……”他終於消停一會兒,不想瞧她光了半個膀子,卻又忍不住地斜眼偷瞄。夜風徐徐,他覺得她興許有些涼了,便脫了半溼的衣衫給她罩上。誰知此舉又引得林子衿抱臂不放,埋著腦袋往他胸口那兒鑽,程音任她一陣閉眼亂撞,只得環臂將她圈在懷裡。
“還是這般發熱?”他與她一同倒在草裡,清香撲鼻,景緻甚好,輕嘆一聲,聽她在心窩裡隱約難受的嚶嚀。
“哎……你還說不叫我傷心,這回可是中了內傷了。”他自言自語,靜待她燒退清醒,望著滿天繁星,忽而想起她說的,躲到月亮上去。於是疲憊地揚了揚嘴角,一句話從心裡逸到唇邊:“你這貓兒若是好了,我便答應再與你拜一回花堂。”
他這話似一縷花香,緩緩飄入自個兒的耳朵,恍然間心頭咯噔一動,彷彿是原本缺了一角的東西,忽然找到了另一塊嚴絲合縫,填的胸口那裡滿滿的。他支肘凝視懷裡的她,思緒飄遠了,胡思亂想地琢磨拜花堂的景象:林子衿那張花臉,笑得冒傻氣,與她對立的男子……
他忽而一愣,思忖那邊若站的不是自己,竟然霎時惱火萬分,氣鼓鼓地低頭冒出一句:“林小貓,你原本便是我的。”
這一遭,他才嚇壞了自己,心中那股無名火拱上,竟沒理由地又去尋她的嘴唇,好似要兌現方才那一句唐突。
“嗯……”她囈語似地輕哼,震的他全身酥麻,但那軟滑的誘惑讓他止不住自己。他彷彿忘了天下,忘了傷痛,忘了世俗,只感覺她在回應,她身上那團火焰不知何時已燃到了他的身上。
唇齒輾碾,含允不休,他停歇一刻,便聽她痛苦的哀吟一聲,於是他的吻再落下,再落下,印在她的裸肩,印在她的胸前。那是一種據為己有的衝動,卻也滿懷了害怕失去的驚恐,她被他不經意的逗引了炙熱,一發不可收拾的混亂,解救了她體內被困的痛楚。
玉湖伴月,暖風伴雲,細密的花海蕩起波浪,此起彼伏的斑斕中,也有兩個無法自持的人兒赤誠相伴。或許有一日,他終會悟透,有一種情愫,擁有時不曾體會,失去時,才知那時已情深。
夜絲絲消融在銷魂的親密之中,待二人之間的細霧散,程音仍與她貼得緊密,鼻息纏繞著她的,心中那份踏實無間,讓人戀戀不捨。林子衿始終神志渙散,彷彿夢裡與人打架,臉孔埋在他的肩窩,呼吸忽緊忽慢,亂動之中,不知唸叨了一句什麼,伸手打在他的胸口。
程音抓過來輕輕握著,感覺手心一涼,低頭瞧去,卻見那手甚白,先前雜亂的血紋彷彿從未有過。他大驚,翻過那隻手在看,手心那道長長的裂口,血流如注,腕子上的黑色眼瞧著越來越淡。
他伸手定她的穴位,全然止不住。這般流血,豈不是要乾涸了這瘦小的身子!他只安穩了半個時辰的心神,又緊繃繃地懸了起來。
“林小貓,小貓?”他攬著她的肩膀,怎麼喚也不見她方才那般親熱的回應,只剩下沉沉的昏睡。
若說昨夜,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