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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想只感到後頸痠痛。

“我哥下山尋你不著,聽說任前輩後來趕到,將李師叔接了回來。我在家中等著,見音哥哥和林姑娘就倒在門口。”她替他繫好腰帶,一雙小掌愛不釋手地捋著他的衣襟。

程音愣了半晌,忽然心中焦躁,無暇顧及那些瑣碎,直奔門口,嘴裡念著:“她在哪屋?我去瞧瞧。”

潘琪玉無法,心中雖委屈萬分,但仍自持堅忍,前面帶路。行至拐角小屋,程音側身先入,見林子衿半臥在床上,貼牆而坐,見他進屋,雙眼無神地蒼白一笑,道:“程大哥,你背上疼不疼?”

他見狀,心中慌亂,步子也穩不住了。林子衿平素裡也是面色難看,卻未向此刻這般慘白如紙,她唇邊忍不住輕喘,胸口起伏倒似個垂死之人。他握了她的腕子,手心頓時一陣灼熱,喉頭哽咽地講不出話來,側頭轉向那藥材美人,冷生生地問道:“這可算是並無大礙?”

潘琪玉逃開目光,心口突突敲鼓,支支吾吾道:“她臂上傷口確是有毒,散得急快,至此大概已入了心脈。我方才……方才顧著給音哥哥照顧傷口,再過來瞧她,便是這番景象。料想林姑娘百毒不侵,這毒雖兇險,或許過些時辰便可散了。”

她聲音越講越弱,最終細不可聞。這室內的氣息凝重,卻也重不過程音滿懷惴惴不安,他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汗漬,卻被她伸手拉過來。

“程大哥……你瞧。”她朝他掌上一對,原本泛紫的嘴唇,這會兒已轉為灰色,好似閉上眼便不能再睜開,“咱倆手上都有道疤。”

他鼻尖酸澀,僵硬地點點頭。她的手心,是救潘琪玉是刮的,他的手掌,是與斯夢對劍是傷的。

“到了下輩子,咱們一看手上的疤,就又在一塊兒了。”她氣若游絲,眼光渙散地快不見了光亮。

“什麼下輩子……”他只覺得胸中每一下跳動,都震得五臟六腑針刺般的難忍。

入夜的山雨,來勢洶洶,暗成墨色的穹廬閃過一道裂天的銀光,咔地一聲雷鳴震醒了程音,他起身幾步邁出小屋,將潘琪玉托出。

“救她!琪玉……”忽明忽暗的閃電,映出他慌亂的面龐。

“那並非阿妹力所能及!”程音未得她的回話,聽聞那熟悉的語調,揚起頭來。見潘琪海提了一盞燈籠,擰眉前行,眼中佈滿無奈,彷彿背上沉了一座大山,叫他喘不過氣來。停至跟前,才重重地嘆息道:“林子衿,身中劇毒,或許……那便喚作懷春散。”

第一包藥

“江湖所傳,奇毒懷春散,並不是純作一種毒藥。這些年,我明察暗訪,也對這傳說中的神物略知一二。一說,中了懷春散的人,只對深愛之人動情動念,在旁人面前卻無半點中毒之象;二說,這藥服下可治百病,是將死之人的還魂奇品;另有第三說,讓這江湖上的兩輩人對其趨之若鶩,那便是懷春散可讓服毒之人,內力大增,日後修為不可限量。這丫頭血裡的毒藥可不是一兩種,已分不清如何診治,只是眼瞧著她的氣弱,需到山裡尋一位草藥續命……”

程音走在雨裡,已透了全身,他耳邊唸咒似地,來回不休地轉悠方才潘琪海的一番話。他覺得背上人燙得如爐火熱碳,喉頭又是一緊,於是乾脆將那斗笠掀了,讓她澆雨。

“林小貓。”他埋首前行,雨水遮頭蓋臉地拍下,將他背上的傷口刺的又痛又癢,“林小貓!”他再喚,發狠地聲嘶力竭。

“你說過要變成醜老太太……纏著我一輩子……”風聲雨聲,雷聲喊聲,程音已不知自己在講給誰聽,只是不知疲倦地走在泥濘裡,開闊的雜草窪地邊,隔著雨霧只見幾棵羸弱小樹,蔫頭耷腦的立著,迫他泛湧起不好的預感,口中兀自念起:“你一向說話算話,這回不許食言。”

“程大哥。”他忽然聽她答話,驚喜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