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這段時間夜晚睡得極其不安穩。老是睡到半夜三更之時,被嚇醒。心裡頭的那股躁動不安,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沒找到的杜伊,越發的變本加厲。
此時坐在院子中曬太陽的她,眉心卻皺得死緊。緊抿著唇,眼眸深處,時不時的閃過一絲的狠厲。
原本正在給她沏茶的橙蘿,原是杜淩氏院子裡的三等丫鬟。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朝這邊而來,又看到她眼裡閃過的狠毒,眸中閃過一絲的光亮。只見她的手哆嗦了一下,以至於那滾燙的茶水溢了出來,沿著石桌滴落在杜淩氏的襦裙上。
原本滾燙的熱水,從茶杯裡溢位,經過石桌,再滴落在杜淩氏襦裙的時候,早已不再滾燙。如果是平日裡的時候,也許事情沒那麼嚴重,頂多是先給個巴掌,在來個甜棗。可偏巧在她心情很不爽的時候,剛好藉著這個機會,大肆的發作一番。
只見杜淩氏快速的站起來,眼裡閃過一絲的殺氣:“賤婢,你是想要燙死我嗎?像你這種心思不正,想要謀害主母的賤人,留你有何用?來人,給我拉下去仗斃了!”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賤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饒命!”橙蘿立刻跪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頭磕地咚咚作響。不一會兒,就見原本白皙光亮的額頭,此時血跡斑斑,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娘,怎麼這般的大發肝火?是不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惹怒了你?”杜志高依照以往的慣例,在無事之時,下午頭都會過來陪杜淩氏用下午茶。
這會兒看到橙蘿,著實有些不忍,忍不住開口解圍。
“這個賤婢,存了心思的想要燙死我!”杜淩氏憤憤不平,顫抖著手指著地上還在不斷磕頭的橙蘿。
“娘,現在天氣有些涼了,不若你先回去換身衣衫?”杜志高的眼裡閃過一絲的不忍,又順著杜淩氏的手勢,剛好看到襦裙上的一片茶漬。
原本心情很是不好的杜淩氏,隨著自家兒子的到來,怒氣就已經減去了三分。這會兒又聽到兒子話裡關心自己的含意在,便點點頭。
“來人,將這賤婢給我拖下去仗打五十大板,關進柴房,等候處置。”杜淩氏是狠了心的要橙蘿的命,臨走之前,還不忘吩咐下人執行。
杜淩氏剛轉身,就見兩個小廝上來,拉著橙蘿就走。橙蘿掙脫開了身子,跪在杜志高的跟前,頭磕得更加用力了。
“少爺,求求你,奴婢求求你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下次一定加倍小心,就算燙死自己,也絕對不會燙著任何人。求少爺了,嗚嗚嗚……”
橙蘿磕了幾個頭,隨即抬起一張可憐兮兮的臉,雙手緊緊的拉拽著杜志高的褲腳,哭得令旁人忍不住心酸。
原本前來執行的那兩個小廝,知道夫人最近脾氣不好,動不動就有人捱打。這會兒看到橙蘿這個模樣,也動了惻隱之心,只是搓著手,等在一旁。
原本還沒走幾步路的杜淩氏二話不說,立刻回過身,惡狠狠的目光射向那兩個小廝:“狗奴才,你們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我說的話,沒聽見嗎?”
杜志高奈不過心中的不忍,道:“娘,這原本就沒什麼,實在沒必要這樣大動肝火。我看她也不是故意的,罰她關進柴房兩天,三個月的俸祿就成了。娘,你看呢?”
杜淩氏自然是不同意的,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心地仁慈是好事,可不是用在這個地方。這賤婢今日能粗心的燙傷我,下次就能夠燙傷我們的貴客。我們杜府若是被人傳出家教不嚴,連個賤婢都管不好的話,那我們杜府的顏面何在?你爹和你的顏面何在?”
“娘,我們杜家人多口雜,只要管理的好,自然是不會有這樣的話外傳的。可若是因為一個小小不起眼的失誤,就要一條人命的話,被外人知道了,還不定說我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