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反應比較直接,我們對視了幾秒鐘,我上前,伸手抱住悶油瓶的肩,漸漸用出我最大的力氣。
悶油瓶顯然沒想到我這麼激動,還要抱抱,我看到他眼睛都睜大了。
他的外套還在我身上,只穿著背心,他身上的肌肉含量很大,但不誇張,這麼抱著,特別有質感。
一定很少有人敢這樣擁抱他。
悶油瓶卻實在不會安慰人,他的身體僵了一下,接著才伸手攏在我背上,動作僵硬得我要笑場了。
其實,實在是笑不出來,我把臉埋到他脖子那,抽了一口氣,一陣心酸。
悶油瓶倒是收緊手臂,又在我背上拍了拍,說:“吳邪。”
悶油瓶的聲音其實很好聽,離得這麼近,直接自帶混響傳進我耳朵,我一下忘了“慫”字怎麼寫。
“再叫我一聲。”
我厚著臉皮說。
“你丫毛病吧!”胖子哈哈笑道。
是毛病,我也挺想笑的,想著就笑出兩聲。
這個是真的,我沒有一點頭暈和恍惚的感覺,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怎麼到這來的,但此時這種踏實的感覺很真實。我稍抬頭,還看到了悶油瓶的頭髮滴著水,肩膀上的麒麟紋身若隱若現。
我正對焦想仔細看看,眼前一晃,悶油瓶“嘖”了聲,忽然把我從他肩膀上揪了起來。
我抬眼對上他的眼睛,沒來得及分辨出那裡邊的情緒。
這個節奏,我心說,是不是有點快?
悶油瓶突然貼過來,他嘴唇重重地壓在我的上面。
“哎呀我操!”
悶油瓶和胖子應該是衝過來救我的,於是剛跟上來的老四,發出一聲吼。
我沒空理他,嘴唇上的觸感實在太真切了,這算怎麼回事,悶油瓶在親我嗎。
張起靈,我心說,一會兒功夫沒見,你經歷了什麼?怎麼跟我想一樣的事。
你還敢幹。
不過我猜他是不會。
其實我也不會。
悶油瓶就這麼親了一下,不再按著我,等我再次看清他的臉,發現他眼神裡是鄭重。
我的腦子裡不知怎麼的,迅速閃過一句話:我會對你負責的。
實際悶油瓶說:“沒事了。”
既像是對我說,又像是對他自己說。
他臉上的擔憂恢復平靜,淡然的眼睛裡,映出四周的火光。
我腦子還是懵的,下意識地推開他,拉開一些距離,臉上很熱,估計紅成一道風景線了。
接著我就聽到一串“哎呀我操”越來越近,老四可能是被悶油瓶剛才的舉動嚇到了,走路都同手同腳,但是很快趕到我們仨這兒。
我想了想,還是不知道說什麼。總不能嬌羞地捂上臉問“什麼沒事,你親人家幹什麼”。悶油瓶可能會以為我還在幻覺裡,直接把我捏暈。
“這個……”胖子咳了兩聲。我以為他準備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可他接著卻道:“非禮勿視,我什麼也沒看見。”
他孃的,原來是想看我笑話。
老四臉上立即變得似笑非笑,悶油瓶又一臉正經,只剩我一人尷尬。
“你們……”我組織了半天語言,“讓我看看。”
我這才開始好好打量打量他們,似乎都沒什麼事,三個加起來也沒我狼狽,不過身上都是溼的,應該是從地下瀑布那邊過來的。
我想了想,一巴掌抽向老四的後腦勺。
我對他吼道:“狗日的,那個小孩粽子怎麼回事?你他媽的趕緊從實招來!”
三人似乎都覺得我畫風突變,一時沒人應和,卻都看向我。
“看什麼看。”我說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