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置身於藍天綠茵之間,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修長而有力的手指靈活地動於琴鍵之間,漂亮的雙眸微傲地半斂,感受著那分音樂的悸動。是什麼呢?很久沒有如此自然地演繹著樂曲,手指似有生命地自己在動,腦中不停地閃放著她那看比賽時聚精會神的表情。她的專注讓他吃驚,認真的表情是他所沒有見過的。
感受什麼呢?是感動吧,因為她的認真……
有力量,就可以保護自己所想要保護的東西……
他有想要保護的東西嗎?他不知道,也從來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但是……若有的話,又會是什麼呢?什麼是他想要保護的呢?
手指準確地按在了最後一個琴鍵上,為曲子劃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啪!啪!啪!”一陣清脆的掌聲響在空曠的劇場裡,亦讓舞臺上的華矢紋睜開了雙眸看向來人。
“是你?”他站起身來看著一身休閒服的好友彼利,淡然道。
“你看到我來就只有這兩個字嗎?”彼利不滿道。他可是千里迢迢從美國趕到中國來的。坐飛機過了大半個地球,卻只換來這麼簡單的兩個字。
最起碼也該問聲好吧,而不是擺出這張101號的臉。和剛才他彈奏鋼琴的表情也差太多子。
“怎麼進來的?”他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問著他想要知道的回答。他一向不喜歡在練習演奏的時候有人旁聽,所以通常會在練習演奏前先清場。
很好,現在由兩個字變成了七個字,但依然不是他想要聽的:“你就不會說‘很久不見,你好嗎?’之類的話嗎?”
這才是朋友之間見面該說的話。
“你是怎麼進來的?”依然是先前的問話,惟一不同的是多了個“你”字。
唉,一聲嘆氣,彼利的頭重重地垂了下去,“走進來的。”他有氣沒力地答道。
看來下次應該在門口多備幾個守衛,“你該知道我不喜歡在練習的時候有人旁聽。”華矢紋步下舞臺走到彼利的面前說道。他在練習時,習慣一個人的空間。
“Sorry。”聳了聳肩,彼利抱歉道:“因為聽到你在彈《獻給愛麗絲》太吃驚了,所以忘了離開。”《獻給愛麗絲》,貝多芬的名曲,總體來說並不是難度很大的曲子,只能稱之為是一首精緻的鋼琴小曲,若非是矢紋,而是換成其他任何人來彈,他都不會吃驚至此。
“你現在練習這首曲子,是打算在一個多月後的演奏會上彈奏嗎?”印象中,矢紋從來不會把這首曲子列為公開演奏的曲目之一,甚至連彈奏的次數都極少,就他聽過的只有兩次,一次是在音樂學院的時候,一次則是現在。
“沒有,只是今天興致所至而已。”莫名地,當手指碰到琴鍵,想起了她那認真的表情,自然而然地,就彈奏起了這首曲子。
“還是因為那個原因,所以不把它列為表演的曲目?”
華矢紋微微頷首。每次彈奏這首曲子,即使別人都覺得演繹得完美,但他自己卻依然覺得缺少了什麼。
“對了,你怎麼會那麼早來?不是說要到下個月才來的嗎?”
“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不過,因為有個人非逼著我帶她來,所以,只好……把她帶來了。”
“誰?”他眉頭微微一皺。
瞄了瞄老友不悅的神色,彼利縮了縮脖子,“是婭紗。”基本上他是屬於無辜的,因為他不是石頭,沒有硬到鐵石心腸,在軟磨硬泡的眼淚中,掙扎了三天,終於受不了地帶她來了。畢竟這麼一個大美人在你身邊淚流滿面,即使是會被老友責備,他也認了。
“你把婭紗帶來了?那她人呢?”
“因為時差的關係,現在在飯店裡休息。所以我就先過來給你通風報信。”他這個好友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