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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雖然不知道你在擔心些什麼,我倒不這麼認為。”源琢月盯著鍾離看了一會,出言反駁道:“你覺得是措手不及的,挨一個巴掌好?還是提前有所防備比較好?”

鍾離神情淡淡,並未回應源琢月的話,而從他的表情跟本來看,源琢月根本就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源琢月猶豫片刻,還是伸手輕輕扯了扯鍾離的衣袖,軟下聲線:“告訴我好不好?”

鍾離沉寂半晌,緩緩吐出二字,如吐息一般並不清晰。

但源琢月聽的一清二楚。

是,“記憶。”

這是一個模糊的代指範圍,源琢月卻在聽到這兩個字的瞬間明白了,鍾離這簡短話語中所包含的意思。

也明白了他的隱憂。

源琢月雖然不是相關專業的,但學的時候也是學過心理和精神這兩個學科,是有所瞭解的。

她曾經因為好奇去查閱過相關文獻,但很快被裡面繞之又繞,玄之又玄的內容給無情勸退。

但在關於記憶與自我方面的的文獻,還隱隱約約記得一點微末的東西。

記憶獨屬於【我】,而不屬於他人。正因如此,記憶將【我】與他人區別,使【我】成為不可代替獨一無二的【我】。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所謂的【我】就是我的記憶。

正因為有記憶,才能回憶過去,掌握現在,並期待著未來。因此才有了過去、現在與將來。

這是自我的展現。

自我的核心便是記憶,每一個個體自我的核心就是以他的記憶構成,即他個人獨一無二的經歷與沉澱。

如果因為記憶的原因,不能區分過去、現在與將來,無法辨別【我】與【我】,則會在記憶之中,迷失自我意識。

所以……鍾離是在擔心這個問題嗎?源琢月想到。

“……雖然我也想和你講,我不會被影響之類的話。”源琢月鬆開鍾離的衣袖,然後用雙手握住鍾離的手,微微用了些力道握緊,將這隻骨節分明纖長有力的手緊緊包裹住。

源琢月注視鍾離金珀般的雙眸,神情嚴肅極為鄭重的說:“但我並不能向你保證。我不能連自己是否能做到都是未知的情況下,給予你一個輕率的回答。”

源琢月與鍾離相處之時,雖然大多數處於相對親密的社交距離,但像現在這樣直接主動的肢體接觸,還是鮮少有的。

源琢月也不顧鍾離的反應,執拗的拉著他的手繼續說道:“但你換個角度想想。既然命魂能有辦將這些關於篆文的知識塞進我的腦子裡,那就說明她肯定有辦法把記憶直接塞進我的腦子裡。”

說到這裡源琢月展露笑顏:“她既然沒有這樣做,是不是有可能她也並不想讓記憶影響到我?”

鍾離闔目嘆息,再次睜開雙眼,垂眸看向源琢月,眉眼間又重新帶上溫和笑意。

鍾離輕笑道:“也不無你所言的這種可能。”

他笑著說出自己都抱有懷疑的說辭,是為了不讓自己悲觀的思想,影響到源琢月樂觀的情緒。

心底淤積的不安並未散去。

命魂太急切了,正如鍾離急迫的逼迫源琢月成長一樣。

雖不知最終目的如何,命魂消耗了大量力量,不計後果到了連維持這些規則束縛的效力衰退反噬自身的程度,也要在兩者引起共鳴之前,強行將源琢月引渡而來。

僅這一點,便令鍾離警惕。

他唯恐舊事重演。

曾經也有存在曾在摩拉克斯面前做出承諾,認為那些所謂的【重生者】只不過是受到未來記憶的影響,在未來記憶之中迷失了自我。

畢信誓旦旦草率的向摩拉克斯做出保證,許下無法兌現的承諾,許諾自己並不會如此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