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教練探了探安德烈的鼻息,臉色沉重。
其他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顯然還未從這意外清醒過來。
尤其是白齊。
他見到過酒窖中的屍體,大概猜到今天晚上必然會有些騷動,但長久的聊天,領主不間歇的哈欠,以及兩把“精彩”的牌局,讓他幾乎忘了這一茬。
畢竟酒都上桌好幾次了,也沒見有人驚慌地從門外跑入。
意料的事並沒有發生,他也不會去思考為什麼,只以為今天可能會平靜度過。
顯然,並未如願。
騷動還是發生了,但卻不是以他猜的方式發生。
而且,後果似乎更加嚴重。
皺著眉頭的教練仔細檢查起屍體:“是中毒,酒裡有毒。”
白齊後頸頓時流出冷汗。
“酒是從同一個酒瓶倒出來的,還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看來,下毒者最開始的目標不止他一人啊。”
如果不是安德烈要發脾氣,早在其他人前喝下那杯酒,現在躺在桌子上的可就未必只有一人了。
想到恐怖之處,連一直半醒的領主都精神了,急問道:“這酒裡真的有毒?”
“應該是吧,”教練喃喃道,“還是無色無味的那種,連我都沒有察覺到。”
“是誰啊?我們都是一群養老等死的廢人了,怎麼還有人想殺我們?”
“誰知道呢。”教練不置可否。
還好只是死了個最煩人的安德烈,不過也夠讓人頭疼的了,畢竟他名義上還是雪原軍方總管。這事傳出去,一但沒處理好,獵人和軍方脆弱的和平就會被打破。
那他這個安德烈生前的敵人,就會被拿來給雙方的戰爭祭旗。
砰!
教練狠狠地捶在了長桌上。
媽的,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這個時候。
要不是怕留下對己不利的痕跡,他真想在屍體上再來一劍出出氣。
已經完全清醒的領主也很快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一張廢宅臉充滿了驚慌:“來人啊!”
管家上前:“是,我的主人。”
“這酒,是哪兒來的?”
“是之前存放在酒窖裡的,放在準備好的冰桶裡冰鎮。”
“有誰可以接觸到它?”
“除了我以外,只有管理酒窖的尼特,”管家停頓片刻,“請原諒我的失職,在酒瓶交在我手上時並未仔細檢查。”
領主擺擺手:“好好好,你不用道歉,趕緊去把尼特給我找回來,快!”
“明白。”
管家應了一聲,急速離開了房間。
他離開後,領主蒼白著臉看向教練:“怎麼辦?”
雪原高位者中,也就教練能力最強,也最靠譜。出了緊急事件,還是得問他。
教練臉上陰晴不定:“先別上報了,上頭要是派人來檢視,結果不論,咱們第一個沒好果子吃。”
“是沒錯,那咱們現在要做點什麼?”
“走一步看一步,當務之急先問清楚你手下管酒窖的那個,要找出兇手下毒的原因和手法,這樣至少咱們還有個交代。”
“可,要是找不到呢?”
“必須找到,不然”教練的聲音越發低沉。
突然,他一把抓在了身旁白齊的肩膀上。
“白,不好意思了,出現點突發情況,你必須暫時跟我們一起行動,晚飯是吃不了了。”
他的態度跟之前截然不同,隱隱有股敵意。
他懷疑白齊。
雖然之前喝酒的人也有他一份,但誰也不確定,如果安德烈沒有搶先喝酒,領主說完祝酒詞後,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