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鳴兒。”
“我叫小寶。”
“小寶哥哥,我可以跟你一塊兒玩嗎?”
“可以,不過,現在不行,我吃完飯還得去馬路上給客人擦皮鞋呢。不過,晚上可以。”
“小寶哥哥,你吃的是什麼呀?好吃嗎?”鳴兒好奇地看著桌上的鹹菜。
“饅頭和鹹菜,比窩窩頭好吃,不過沒有這餅乾好吃。小弟弟,你真好,等我晚上回家再跟你玩,好嗎?”
“好。”
小寶吃了半包餅乾,剩下的包好,放在飯桌上。然後背起鞋箱要朝門外走去,正巧,薛太太回來了。
“姆媽,儂回來啦?”
“這是啥人家的小囡啊?”
“伊是西廂房的,姆媽,格個小弟弟還送給我吃梳打餅乾,我留了半包在臺子上,儂也嚐嚐米道,老好吃呃。”
“是伐,哦喲,這家人家客氣來。好了,小寶,餅乾儂拿去吃,下半天肚皮餓了當點心。”
薛太太把桌上的半包梳打餅乾塞在兒子手上,小寶拿出幾片塞進母親的嘴裡:“儂也嘗一嘗嘛,老香呃,是伐?”
“嗯,香,香。”
“姆媽,我走了,小弟弟,再會。”
小寶跳跳蹦蹦下了樓,淑嫻則從樓上下來。
“鳴兒,你回去吧,表舅要教你唱兒歌呢。”
鳴兒聽話地朝樓上走去。
“儂好,儂啊是西廂房裡剛搬來呃,是伐?謝謝儂送給阿拉兒子吃餅乾。”薛太太望了望淑嫻,眼裡滿含感激。
“一點點小麼子而已,薛太太,我正好有事體尋儂商量。”
“哦,啥事體啊,儂進來坐啊。”薛太太連忙撣了撣床單,讓淑嫻進來就坐。
淑嫻坐在硬板凳上,笑著說“是格能呃,薛太太,我聽樓下杜太太講,儂在弄堂裡幫人家做生活,所以,我也想請儂幫幫忙。”
“好呃呀,儂需要做點啥生活啦?我都會呃。”薛太太一聽,心裡滿是歡喜。
“像倒倒馬桶,汰汰衣裳,燒燒飯之類呃生活。”
“可以可以,我不會收儂多呃,三樣生活,一個月五塊大洋,儂看可以伐?”
“好呃呀,哦,阿拉先生呃皮鞋也請小寶擦。我一個月給儂六塊大洋,好伐?”
“好好好,不好意思,哪能稱呼儂?”薛太太接到了大訂單了,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
“阿拉先生姓歐陽。”
“好呃,歐陽太太,就格能講定了。”
薛太太心花怒放,沒想到今天遇到大客戶了,一個月有六塊大洋的進賬了。
“哦,薛太太,阿拉先生一般早上自己買早點,中晌不回來吃呃,只有夜頭回來吃夜飯,我嘛,有呃晨光中晌在屋裡廂,有呃晨光也在外頭,所以一般一天只要燒一頓就可以了,衣裳也用不著天天汰。”
“哦,是格能啊,個麼我收了太多了,我以為那是一天三頓,個麼減掉一塊大洋好勒,我收儂五塊。儂看哪能?”
“勿要減忒了,講好六塊就六塊,儂賺呃都是辛苦銅鈿呀。”
“歐陽太太,儂太客氣了,個麼格能,我每禮拜免費幫儂家裡打掃一趟。儂看好伐?“
“好好好,薛太太,就依儂,我要是有需要,就麻煩儂來幫我打掃打掃。”
“歐陽太太,儂真呃是大方,不像樓下呃杜太太,小家敗氣,斤斤計較。上個號頭還扣忒我一塊大洋,講有三四天是伊自己燒中飯呃,還講上個號頭落雨天數多,我衣裳汰得少,真是碰著赤佬了。“
淑嫻聽後,不置可否,只能無奈地笑笑。
“儂曉得伐,伊是姨娘呀,看上去風風光光呃,其實,男人在外頭花擦擦,伊男人在浦東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