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孩子可否保住?”萱貴嬪這是已緩過神來,急忙問道。
胡太醫面帶苦色,艱難地搖了搖頭,將越溪身上的杯子掀起一角,道:“孩子已經落了,來不及了。”
紅蘭聞言大哭起來,萱貴嬪驚得退了幾步。
太后聞訊趕來的時候,越溪還昏迷不醒,紅蘭跪在榻邊小聲哭著,萱貴嬪呆愣在一旁,面色蒼白。
“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跟哀家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后怒道。
此時,燕北也趕到了,見到屋內狼藉一片,知道越溪肚子裡的孩子怕是沒了,一言不發,沉重地坐下,久久不語。太后見狀,看到榻上那抹鮮紅,閉了閉眼,也坐下不語。
半晌,燕北沉聲問道:“誰告訴朕到底發生了何事?”
宮人互相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瞄向萱貴嬪,不敢多言。
得不到回應,燕北又道:“紅蘭,你來說!”
紅蘭“嗚”的一聲,大哭起來,爬到燕北腳邊,道:“皇上,您要為姑娘做主啊!姑娘良善,平日裡謹守本分,沒想到卻遭了這等禍事,實在可憐,皇上可要為姑娘做主啊!”
燕北揉了揉額角,道:“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出來,朕才能為她做主。”
紅蘭點點頭,抹了抹臉,說道:“皇上,今日姑娘要去向貴嬪娘娘請安,奴婢便勸姑娘小心身子,還是別去了。姑娘想是心中委屈,便與奴婢講了她的難處,說到皇嗣怕是要過繼給貴嬪娘娘,奴婢在宮裡頭的時日長,心疼姑娘良善,便大著膽子與她講了些話,勸她別這麼做,誰料被貴嬪娘娘聽到了,貴嬪娘娘大怒,竟讓姑娘跪著,許久都沒準她起來。後來罰了奴婢後,姑娘才起身坐下,貴嬪娘娘跟姑娘講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勸說了姑娘一番,姑娘最終也答應了。可就在姑娘送貴嬪娘娘出門的時候,貴嬪娘娘卻突然出手狠狠推了姑娘一把,姑娘就摔倒在門檻上,接著貴嬪娘娘又假意扶她,稍微扶起,又鬆了手,使得姑娘又摔了一次,之後姑娘就痛得厲害,很快便見了紅,等太醫過來診過脈,奴婢才知道孩子已經沒了。皇上,姑娘現在還昏迷不醒,您一定要為她做主啊!”
燕北看向面色蒼白的萱貴嬪,冷冷問道:“萱貴嬪,可有此事?”
萱貴嬪一驚,怔然跪下,有些迷茫道:“皇上,臣妾……臣妾不是……臣妾沒有……”
燕北見狀便知紅蘭所言不虛,怒道:“可是真的?其他人是否看到此事?”
其他宮人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方才忌憚萱貴嬪,不敢多言,如今見紅蘭已將事實說出來,皇上又盛怒不已,不敢再隱瞞,都拼命點頭。
燕北怒道:“萱貴嬪,你還有什麼可說?”
“皇上,臣妾……臣妾沒有……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萱貴嬪竟有些語無倫次。
太后見狀,痛心地看著萱貴嬪,哀道:“萱兒,你怎會……怎會如此啊?”
燕北怒極,閉目沉思良久,才低低說道:“母后,朕不能再饒過她了。”
太后長嘆口氣,一瞬間似衰老許多,她緩聲道:“皇上留些顏面吧。”說罷,行至萱貴嬪面前,悲痛道:“你太讓哀家失望了!”然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萱語宮。
燕北冷聲道:“降萱貴嬪為萱嬪,從今以後不得出萱語宮一步,不許任何人探望!萬吉,給越溪安排個處所,待她好些了就讓她搬出去,萱語宮裡只留兩個下人,以後這萱語宮不得任何人靠近!”
“老奴明白。”萬吉回道。
燕北沉默片刻,懨懨道:“擺駕吧!”
太后與皇上先後離去,萱貴嬪卻仍跪著不動。
雖然皇上給了體面,只降了寧萱兩級,也未逐她去冷宮,但皇上禁令一下,這萱語宮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