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公孫先生還說鹿筋的效果更佳。但那玩意兒又貴又罕見,一時半刻的叫我到哪兒買去?”錢叔順嘴接茬。
“鹿筋?”石竹認真地想了想。
“哎,石老闆,我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回去幹活呢。”錢叔說著,作勢便要走人。
石竹伸手一攔,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慢著,錢叔你不是要鹿筋麼?”
呃?錢叔狐疑地看著石竹,難道他有門路弄來不成?
石竹讓錢叔稍等,自己則進店搗鼓了一會。片刻,他便捧了個錦盒出來。
“錢叔,您看看可是這個?”
錢叔雖然只是個廚子,卻是有些見地的。他掂起錦盒裡的物事來,只見身幹條長,質地堅韌,色相金黃且有光澤。擱在鼻子下面一聞,氣味微腥,他便認出這是上等的鹿筋。
“石老闆,你從哪裡弄到的這玩意?真是難得。”錢叔點著頭說道。
“幾年前跑生意的時候一個朋友送我的,說是好東西,卻一直用不上。”石竹笑道,“錢叔您來得正好,拿回府燉給阿翹吃去。”
“這……”錢叔有些猶豫,東西是好東西,不過若無緣無故地收了,總有些不妥。
“朋友一場,這算得了什麼?況且你總還記得我上次被冤枉的時候,她還幫過我呢。”石竹趕緊把錦盒往錢叔手裡一推,“還請您轉告一聲,我改日就去探望她。”
錢叔這才點了點頭同意收下,道:“阿翹能有你這個朋友,也是她的福氣。”
話說展昭為了那宗斷手的案子,跑遍了全開封的繡樓,果然讓他尋到了線索——金縷繡坊裡的一個繡娘失蹤了,生死未卜。
展昭打聽到此名繡娘在失蹤之前,曾與一名書生糾纏過。這書生曾在城內的相國寺借宿了好些日子。
這個相國寺乃是開封的名寺,信眾絡繹不絕,也經常接待一些掛單的客人。
每逢初一十五的辰時,相國寺都會向善信們派放二十枚護身符,據說能保平安、靈驗非常。為了這個,許多善信們早早就守在寺前翹首等待,只望能請回一枚靈符。
又者,這二十枚護身符之中,只有一枚金線護符,最為珍貴。所有的符俱裝在小竹筒裡,由主持隨意送出。多少人想出大價錢指明要買下這金線護符,都遭相國寺拒絕了。正所謂是可遇而不可求,只贈有緣人。
一身便衣的展昭甫踏入相國寺時,便見寺門前熙熙攘攘,將住持擠得像條擱淺了的魚兒般喘不過氣來。
“施主們靜一靜!靜一靜!”住持好不容易從人群的縫隙裡擠出來,大聲喊道。
眾人看著住持手裡攥著的一把小竹筒,總算安靜了些。
住持雙手合十,道:“佛祖慈悲,將靈符送贈諸位有緣之人。還請施主們莫要爭奪。”說罷探頭向四周一望,開始一個一個地朝身邊的人送出那堆小竹筒。
得到護符的,歡天喜地地捧了回家。沒得到的,掩不住眼裡的失望,暗暗想著必定是不夠誠心的緣故,下次一定要早些來請。
展昭得見眾人漸漸散去,方要邁進寺中,只聽得住持的一聲“展施主!”
展昭回過頭來一看,只見住持雙手合十,正在向他行禮。展昭趕緊回了禮,口稱大師。
“展施主可是來拜佛祖、請靈符的?”住持問道。
展昭點了點頭,說道:“不瞞大師,展某此來也是有事相詢。”
住持捏著念珠一笑:“這個好說。施主既是一片誠心,貧僧自是曉得。”說罷將一個小竹筒遞過。
展昭接過一看,卻是寺內方才在派發的護符。
“貧僧方才在人群中瞧見展施主,因此為施主留下了這一個。”
“這如何使得?”展昭連忙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