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拉開,世界都安靜了。 初升的朝陽照在林清清明豔的臉上,如同鍍了一層金光,美的挪不開眼。 上一秒還在用力砸門的村民,一個硬拳揮到了空氣裡,差點跌倒。 他們敲了兩天的門,就沒指望大隊長能開門,也沒指望大隊長能把糧食還給他們。 但是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呢,家裡人都餓的頭暈眼花,要不是農閒,這拎鋤頭的力氣都沒有。 現在門開啟了,村民反而懵了。 是該鬧,還是該哭? 蔣海霞緊跟在林清清身邊,目光銳利的掃視著就近的幾個村民。 只要這些人有動作,她立刻帶著林清清撤回辦公室。 林清清看了眼門口怒目而視的村民,她平靜的說道:“我是縣裡派來教大家識草藥的,草藥採了以後處理好就能到縣裡國營藥店賣錢,拿到錢大家可以馬上買糧食解決溫飽,這是最快最實在的辦法。” “你們要是不想家人被餓死,就不要鬧。” “現在你們想吃飽的,就配合我和大隊長一起解決這件事情,等你們問題解決了,想怎麼打大隊長都沒人管,現在鬧就是耽誤事。”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心裡憤怒是真,飢餓也是真。 林清清一腳把辦公室的門踹到底,讓屋子中的趙小寶無處躲藏。 屋子中間是站著抖的像篩糠一樣的趙小寶,他苦著個臉。 突然猛地跪在地上,看向門口眾村民:“俺不是人,不是俺要坑害大家,俺也是沒有辦法,到處都借不到糧。俺從小在村裡長大,村裡都是一個姓,都沾親帶故的,俺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部隊的這位林同志說的很對,有錢俺們就能買糧填飽肚子,過到下一茬收糧就好了。俺有罪,俺也願意做事補償你們,請叔伯姨嬸給俺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等俺幫完大家就不做大隊長,任憑大家處置。” 趙小寶越說腰直的越高,等說完這番話,他感覺自己心裡鬆了一大口氣。 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越逃避只會讓事情越難解決,他現在才想明白。 有幾個小夥聽了他這番話,想揮拳進屋揍趙小寶,都被自家父母都按住了手。 年輕人衝動,他們這種半截入土的知道這話沒錯,先填飽肚子,什麼恩怨比活著重要? “只要能吃飽,餓不死,我們什麼都幹。” 一個人表了態就能帶動一群人,一群人就是數個家庭。 村民看林清清一臉沉穩,跟著她的兩個人都是穿著軍裝的,還開軍車,比他們那狗屁大隊長可靠多了。 林清清看了眼跪在地上跟小媳婦受氣似的趙小寶,直感覺是個提不起的阿斗。 她在趙小寶腿上狠狠踹了一腳。 趙小寶才接著說:“村裡有文化的,都到公社來集合,20分鐘後開會。解決我們的溫飽問題。” 林清清對他點點頭,他又趕緊爬起來,開啟廣播又重複了三遍。 這個廣播一播,這個村子彷彿又活過來了一樣,有了生機。 村民也都跑回家去,去尋家人來。 林清清對趙立海揮手:“趙同志,你把車開來。” 說完,她轉頭去辦公室拿包,一轉頭就看到畏畏縮縮的趙小寶,頓時氣就來了。 “你,在這等著,統計人數,還有是不是真的識字你應該清楚。” “我們去一趟山上,馬上回來。” 她想去先看看,有多少草藥能利用的。 或者……有沒有驚喜…… 既然碰到上了這種汙糟事,她也不能當看不見,那這崽兒都快餓死了! 這個趙小寶是天生不適合做領導的人,不知道怎麼當上的大隊長。 走出辦公室,林清清往馬路邊走,蔣海霞緊跟身後。 車來後,三人就直奔這附近的群山而去。 來到山腳下,林清清發現這山還真是異常,遠處看有綠意,走近了地上都是稀稀拉拉的雜草,有些地上一大片都是空地,是寸草不生的空地,這就有問題了。 那山上的綠意是哪裡來的? 三人又往裡走了一段,看到土縫、山岩石中,都長著同一種植物,這裡幾乎沒有別的雜草。 跟在後面都趙立海看到了,嫌棄的說道:“這不是節節草嗎,我們那也很多,小孩不放屁用節節草燒水能通氣,其它還有什麼藥效嗎?” 蔣海霞扒拉開兩株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