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地方想象出來,想象出一個最合理的林洛,按照這個林洛來演。”
安久久看著黑暗裡面的熒光綠,哇了一聲。
他為什麼可以那麼聰明。
遲拓被這一聲哇弄得哭笑不得,嗤了一聲。
因為暴雨,因為停電,因為蠟燭又因為一罐啤酒帶來的魔法終於在這一聲熟悉的嗤笑裡徹底消失,遲拓重新點亮了那兩根吹息的蠟燭。
“我們就假設林洛是個冷靜的堅信警察不會抓到她殺人證據的瘋子。”
空白劇本里無數個假設中因果鏈最完整的一個假設。
“她在人來人往的打撈兇手現場對著剛剛打撈上來的青梅竹馬,應該會是什麼心情?”
安久久擰著眉。
這次她是真地代入到情境中了,不像剛才只是為了演戲練習,她想,她如果是林洛,她如果殺了人,她如果像遲拓這樣聰明可以做到殺人了不被任何人懷疑,那麼她看到汪璨的時候,會是什麼心情。
汪璨是林洛的青梅竹馬,像她和遲拓這樣密不可分的關係。
她對汪璨說,我還是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
死掉的樣子,被水泡浮腫的樣子,腐爛的樣子,還是……安靜的樣子?
不管她為什麼要殺汪璨,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心情肯定是輕鬆的解脫的甚至帶點喜悅的,因為他終於變成她喜歡的樣子了。
“表面悲傷,其實鬆口氣的樣子?”安久久回答,答完又皺眉,“這要怎麼演?”
“你初二為了一個男歌手跟我吵架那次。”遲拓說,“你一定要去看他的演唱會,我說那人是個未進化的猴子你還打算拿給我買禮物的錢拿去買演唱會門票,所以我就把這事告訴你媽了。”
王珊珊就把安久久的零花錢都拿走了,安久久簡直是暴怒,那次大概有十天沒理他,把他送給她的禮物都給收拾出來丟還給他,說要絕交。
那次可激烈了,他們兩人都哭了,遲拓哭了還不讓她看到,揉著眼睛邊走邊哭還摔了一跤。
安久久嘿嘿笑,笑完又懊惱:“不是,你為什麼這種時候跟我翻舊賬?”
遲拓繼續說:“後來我拗不過你,用自己的零花錢給你買了那個男歌手的演唱會門票,還幫你打投了一個月。”
安久久繼續嘿嘿笑。
遲拓說:“你那天看完演唱會之後跟我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我怎麼可能還記得,你也太記仇了!這都幾年前的事情了,我現在也不喜歡那個男歌手了啊。”安久久氣哼哼,他們吵架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哪能每次都記得住。
而且脫離了粉絲濾鏡之後她就發現其實那歌手確實有點像猴子,為了他花錢其實蠻冤的……
當然這話她是堅決不會說出來的。
“你當時跟我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遲拓一點都不介意安久久說他記仇,說得特別流暢。
安久久:“……”
她就說她覺得遲拓身上的雨滴帶著光芒這種事只是幻覺,少女漫畫看多了罷了。
“林洛看到汪璨的屍體的時候,應該也是這個心情。”遲拓拉回話題。
安久久目瞪口呆:“我……我看個演唱會的事情,至於和殺人類比嗎?”
遲拓:“情緒是一樣的。”
他用一種平鋪直敘的語氣解釋:“我覺得林洛看著汪璨的時候應該在想,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現在這樣安安靜靜的樣子多好。”
“所以我更喜歡你第一次練習時候說話的語氣。”餐廳一直在燃燒著的那根紅色蠟燭快要見底,遲拓又拿了一根新的,“汪璨畢竟是林洛的青梅竹馬,語氣應該要更親密一些,像是我跟你說話時候的那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