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傳的這麼遠。於是,清寧決定一探究竟,反正也是閒來無事。
“公主,我們不回鍾陽宮了?”
清寧看了一眼水蘭,“嗯,現在先不回去。你們隨我一同去看看。”
走了數百步,繞過幾座假山,一片青翠挺拔的竹林,鬱鬱蔥蔥。只是一片純粹的綠,四季常青。怕是連人看了,都望塵莫及。細聞還有淡淡的竹香,淡雅至極。
看著眼前的翠竹,清寧吟道:“生挺凌雲節,飄搖仍自持。朔風常凜冽,秋氣不離披。亂葉猶能勁,柔枝不受吹。只煩文與可,寫照特淋漓。”
婧菊笑著說道:“公主的詩雅潔生妙,襯上眼前這翠竹林,真是相對。”
清寧聞此言,只是一抹淡笑。
穿過這片竹林,挑了一條小道走,人多走在小道上自是擁擠的很。她命除了天芸、水蘭、婧菊以外,全部在此等候。一是人多走不下;二是不願俗氣沾染了皇宮的每個地方。只要留這麼小小的一片天地給她就好了——但願這是一方淨土。
眼前豁然開朗,不敢想象。真是如清寧的願,上天留了一方淨土給她。
她貪戀著眼前的美景:黃花滿地,白柳橫坡。小橋通若耶之溪,曲徑接天台之路。石中清流滴滴。籬落飄香;樹頭翠葉翩翩,疏林如畫。西風乍緊,猶聽鶯啼;暖日常暄,又添蛩語。遙望東南,建幾處依山之榭;近觀西北,結三間臨水之軒。笙簧盈座,別有幽情;羅綺穿林,倍添韻致。長廊之上,子規勝火。
真是美不勝收。清寧問道:“這是什麼地方?這麼大個地方沒有名字嗎?”
天芸和水蘭在極力思索著。婧菊因進宮沒有幾日,只是垂首不語。
這時,水蘭輕蹩著的秀眉舒展開,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公主,這裡是前朝唐乾宗皇帝專門為任貴妃修建的地方。這個園子叫遊芳園。任貴妃死後,先皇悲痛,不準任何人進入這裡,獨自一人回味。先皇駕崩後,這個園子就被遺忘了。但還是芫貴嬪吩咐手下的人,經常來這裡打掃。這個園子才不至於荒廢。”
清寧疑惑,“芫貴嬪?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芫貴嬪和任貴妃。一個是前朝,一個是今朝。會有什麼瓜葛?只是為了不荒美景?
“我們先回去,這也快到了用午膳的時辰了。我們下午再來。”
隨後,一行人離開了遊芳園。就在到了園子門檻時,清寧無意發現了一個臨水的半岸走廊,很是精緻美觀。只是在這無人的園子裡,又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建築?清寧懶得再想,回宮去了。
回到鍾陽宮,用過午膳,嘗著新進貢的西域鮮果,品著玫瑰花茶。又想起了那個使人沉醉其中的園子。清寧換了一身淡粉的宮裝,綰了小巧別緻的緇山髻,點綴了些紅寶石和紅珊瑚。就帶著蘭芸菊三人,重遊遊芳園。
那如鶯歌泣血的杜鵑倒映在碧綠平靜的湖面上,越發顯得嬌豔迷人。站在跨湖的小橋上,向湖面看去,無數的錦鯉在水中嬉戲遊戲,大朵大朵的翠色荷葉亭亭玉立在湖面上,露水在荷葉上搖晃,就像無數個祖母綠寶石。
婧菊調皮的說道:“公主,這時候應該離荷花開花還有一段時間,可為什麼奴婢就看見一朵嬌俏的荷花呢?”
開花?清寧對婧菊說的話疑惑不已。她低頭看見自己的身影面容倒映在湖面,映出了自己的淡粉宮裝,不似今晨的靈秀飄渺,更顯得俏麗可愛,嬌豔可人。哦,她明白那丫頭在說什麼了!
清寧轉過身,臉上掛著俏麗的笑容,嗔怪道:“好啊,都敢跟主子打起趣來了。不定啊,又是水蘭那丫頭教給你的。”
水蘭撅著粉唇說道:“公主總是欺負水蘭,水蘭該怎麼辦啊?”
清寧被水蘭的表情逗的咯咯的笑了起來。聲音似金鈴般,傳揚在小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