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以涼雙臂環胸慢步走過來,看了一眼那些跪了滿地戰戰兢兢的官兵,隨後道:“你破壞了人家的官道,人家來還禮了。”除了肖黎,也沒誰能想出這種法子了。
衛淵盯著那破損的城牆,眸子眯起,裡面卻浸滿陰鬱。
“行了,趕緊修補吧,禁軍馬上就到了,這成什麼樣子。”閻以涼看向他,語氣沒什麼特別,但聽起來卻十分有理。
“趕緊動手,天黑之前修補好。”衛淵深吸口氣,隨後開口,聲線依舊無溫。
“是,是。”官兵小頭領連聲應答,隨後站起身,揮手要眾人立即動手。
看著那破損的城牆,閻以涼倒是沒想到祁國有這麼強力的火藥,若是再加重些分量,炸開一座城也很容易。
“祁國的火藥不錯。”淡淡開口,閻以涼就是不知大燕的火藥如何,在刑部這麼多年,她還從未見過呢。
“他也只有那麼一點兒而已。”火藥極其珍貴,少之又少,固中也僅有一些罷了。
“幸虧他只有一點兒,若是很多,你的固中就都炸了。”閻以涼緩緩搖頭,這倆人互相損對方,結局只能是兩敗俱傷。眼前就是這樣,都沒得著便宜。
“你在幸災樂禍?”側頸看著她,衛淵眉峰微蹙,眸子裡的陰鬱恍若天邊滾滾烏雲,翻騰之間便能淹沒天地。
“我倒是很想幸災樂禍!既然你滿肚子的壞水兒,那麼現在就想想怎麼報復他。禮尚往來,開閘放水,不亦樂乎。”閻以涼翻了翻眼皮,她都懶得評價他們倆。
抬手,衛淵用食指在她腦門兒上敲了一下,“這個時候,就不能說一句好話。”
視線從他的臉滑到他的手指,又重回他的臉上,“衛淵,你想死麼?”
深吸口氣,緊繃的肩膀緩緩放輕鬆,“走吧,進城,讓你看看固中十城中的陽城是什麼樣的。”
“衛郡王治下,果然不凡,我已經見識到了。”看著那破損的城牆,閻以涼見識的很徹底。
“這不算。”立即否認,他的治下豐平和樂,這只是意外。
緊抿的唇角有絲絲軟化,閻以涼看了一眼走出去的衛淵,這個世界不太平她早就知道了。所以,陽城城牆這兒的小小風波根本不算什麼。
不是衛淵吹噓,固中的經濟的確很好,這陽城內便一片和樂,即便城牆被炸了,可是對城裡的人沒什麼影響。
周邊商鋪開門做生意,來來往往的人也較多,隨著衛淵進城,倒是有不少的人認出了他來。
但比之城門口的官兵,平民倒是放得開,看見衛淵不會緊張,更不嚇得匍匐跪地。
“是不是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好?固中經濟平穩,貧富差距不大。”因為固中十城每年的糧食都會大豐收,鮮少有產量低的情況。無論是富紳亦或是平民百姓都有自己的土地,收穫更是屬於自己。當然的,稅收也是很高的,固中的稅收要比大燕其他城池高出一倍來。
“嗯,不錯。”閻以涼點頭承認,的確不錯。
“沒聽到你的諷刺和不屑,我一時之間還有些不適應。”進了城,衛淵的情緒倒是好了一些,最起碼眼睛沒那麼嚇人了。
“這世上有一種病叫做‘賤’。”閻以涼看也未看他,十分好心的告訴他或許應該去看看大夫。
“這才是閻捕頭,動不動罵人,可見沒被調包。”衛淵薄唇微揚,他清冷的臉也在瞬間柔和許多。
閻以涼無言,衛淵的‘病’已經到了晚期,無藥可醫。
衛淵抵達陽城的訊息很快的通傳到了陽城府尹那裡,還未走至陽城衙門,府尹便迎了出來。
和百姓不同,這些為朝廷做事的人見著了衛淵第一時間便是下跪,都說百姓賤,在這固中做官的似乎要更賤一些。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