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東面傳回訊息:令尊辭官去了東海虞州,沈馳襲爵成為朔寧侯留在朝中任職。另則,擎韜也派人傳信與我,宇澄真人到了安奉,解了芷璘的寒毒。芷璘本不習武,故而解毒之法亦是輕便許多。想來再過幾日,宇澄真人就回到咸寧。若他為你修脈復功,盡由他所為。若他想帶你走,那麼,他也不必再離開西恆。鬱芳別苑送與他修行之用。”
驤倚在英琭肩頭輕鬆一哼,哂道:“舅父平生最恨束縛,強行留置將徹底激怒他。真成那般情形,無異於在逼我;那莫如一杯鉤吻,直接讓我死了。”——“胡說!”
“罷了。我不會隨他走,你也不可禁他。如何?然,你須得明確實說:非要我留在西恆,是為要這身子,還是為要我心裡其他事物?”驤直起身,靜靜看定英琭。
英琭毫不迴避的迎著那雙丹鳳眼:“我愛你心智天賦,惜你文采,更敬重你純善胸懷。況乎我何嘗真是厚顏無恥之徒,可以不介意被你輕蔑鄙視。有你在,可令我清醒明智完成西恆國主之職。還這片天下安靜祥和。民生安樂太平,誰還敢狡辯甚‘佞幸亂政’的屁話。側重安居養民之際,亦要杜絕天長日久之下,可能形成文恬武嬉;自不必說,有你會督促我。為國、為民、為我亦為你,我必要成為治世之主。因為,我自信比任何人,更懂得那則所謂的亂國之讖。鳳骨入懷,生為佞寵。逆勢而翔,德承國仰。”
驤匆忙別開臉,還是被瞥見有淚水,脫線珠子般墜落。火箭響起一聲輕咳,實則是一聲嗚咽,緊扼在那裡。英琭沒有說破,把手附在驤後背上從上至下緩緩拂了一趟,可聽到呼吸順暢了許多。
“紫薇閣不在內宮編制,你儘可放心居住。至於···枕蓆之事,你不願,我絕不強迫。蕭宇尚且能與你相安共處,成君子之交;難道我連他都不如麼!”
驤掙扎著想要逃出環抱。英琭誤以為他是哪裡不適,扳回他看個究竟。驤捂著半個臉哽咽著推脫:“不準看我···”——“好,不看,不看。是被風欺了眼睛。”隨之卻從袖中拉出手絹塞在驤手心。
懷中瘦削的身體越縮越緊,偶爾抖動一下。英琭稍微用力捏了下那個肩膀:“驤兒,強極易辱,剛則易折。你拼命扛負起那麼多事,唯獨不曾留意你自己,其實還是個放過雙九年華的少年。從今而後,我為你撐開一片天地,任你去飛。好了,莫再忍著,哭出來吧。”英琭話音未落,懷中已經響起哭聲。
歡雀兒飛出,令英琭好不習慣。鑑於承諾在先又不好食言,便警告者喜子和福子二人,必須寸步不離的跟在公子身邊。
今日踏青,不過走得遠了些。英琭在心中寬慰自己道:可是也走得太遠些了,居然跑到咸寧成外去了,早囑咐過他,開春之後野獸出沒頻繁,撞上野狼可怎麼好!
福子和喜子被指示在不遠處採集野花。兩個後生都在努力熟悉著公子的習慣,尤其是生活起居中一顰一動。
“如此美妙的人,難怪主公會傾心。”喜子剛嘀咕一句,就被福子推了一下。“長長記性。昨日你直著眼睛往公子臉上看個不住,被主公潑了一臉涼水。幸而公子開了金口,招呼你去續茶;已經是足夠幸運了。緊著功夫趕快採花吧,今日走得遠,回去之後還不知怎麼被罵。”
驤抬手遮著陽光,感覺被曬得有些發昏。不能總是藉著推功緩解體內殘餘寒毒,可是今日又有些曬過頭了。
突然眼前一花,已被英琭環在腰間,提到了馬背上包在懷裡。驤環視了周遭一番,掙扎著想要推開。“放開,那麼多人在呢。我還沒廢到連馬都騎不得的地步,另牽一匹馬來。”——“我可不想你騎著馬再到河裡去戲水。你如今的體質還嬌氣著,到跑出野外來。莫不是另有用意?”
驤一愣,英琭呲著白牙嘻嘻一笑:“聽說在野外,幕天席地別有一番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