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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另一隻划槳似的晃盪著,朝他們的方向看過去。

說話的是一隊商旅和當地的商販。白十二的視線從他們身上掠過,停在角落上一個帶著兜帽的男人身上,他周身的氣質和那些正在高談闊論的大漢完全不同。像是注意到了白十二的視線,男人抬起眼來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那是一雙……淺紫色的,卻又太過於奇怪的眼睛。

銀六竄了出來,恰巧擋住了他們之間的視線。他撓了撓頭髮,說:“奇怪了,三哥不在這裡。”

“沒找到嗎?”白十二問。

銀六搖了搖頭。胖七撐在櫃檯上探頭問老闆娘:“嘿,有看到我三哥嗎?就是經常來帶我們來蹭酒喝的。”

老闆娘眯著眼仔細的打量了胖七和銀六一會,叉著腰回想說他似乎跟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出去了。“總之不在我的酒館。你們哥也到了會去妓院主動找樂子的年紀啦。”

她嘻嘻笑著就扭回了腰做事去了。胖七和銀六古怪的對視了一眼,領著白十二出了酒館。妹九正在門口小步的蹦躂著,天氣太冷,她的臉凍得通紅通紅的,見了他們出來還伸著脖子繞到身後找老三。

胖七道:“別找了,三哥不在這。”

妹九說:“那他去哪了?你不是說他會在這裡?”

胖七說:“我哪知道他會跟著一個女人先跑去快活了?得得得,三哥不在也沒什麼事,自己去街上玩著吧。”

妹九眨巴眨巴眼睛,看上去有些迷惑不解。銀六咳嗽一聲扭過頭去,也不解釋。妹九盯著他們的神色,好像懂了,揹著手扭過頭去,耳根子攀上了一抹紅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凍的,不說話了。

於是他們一行半大小子就上街了。天冷,雪不再飄了,不過欲下不下的垂在灰白色的天口,綴了幾絲凍成冰塊似的雲,彷彿隨時就會再次下起雪來。銀六一路上都在擠兌著胖七的,結果胖七冷笑一聲,眼睛促狹的眯起:“小屁孩兒只會靠嘴來損你爺爺,有本事自己去掙些外快,少在這沒用娘們似的碎嘴。”

銀六一瞪眼:“今天可是安息日!”

“安息日的規矩算個什麼?節日就是瘋狂的好時候。別忘了去年慶典,三名貴族死於決鬥,城東城南全都是械鬥留下的屍體。還有女人被淹死在河中——這才叫慶典!”

“可是安息日和比斗大會不同……”

“膽小鬼就陪著膽小鬼做乖小孩。我說的沒錯?自稱為冰龍的狗?”

銀六跳起來去抓胖七的臉。胖七在這一刻靈活的像一隻泥鰍,又如同一滴水飛快的消融於人群的海水中。銀六跳腳了半天,只能小跑過來挽白十二的胳膊,白十二覺得變扭,更何況他有想問的要問殷絕。銀六纏著他說話,他就更加不方面見縫插針的找殷絕說話。

他們默默走了一段路,銀六還沒完全小氣,就開始瞟前方殷絕的不順眼了。

“小九喜歡十一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銀六竊竊私語,“長著眼睛都能看出來,不過我看十一倒明擺著不上心,你看看他現在都不冷不熱的。我說妹九又不難看,不過也是,他現在可是妥妥的預備魔法師,當然有資本擺冷臉了。”

白十二沒吭聲。在不熟悉的環境中,他向來沉默;這似乎是某種深植的習性。就算是面對首次對他表示善意的銀六,他還是習慣於將舌尖下的話語給吞下肚。

銀六將這種沉默會錯了意。他說:“你可別向小九一樣偏袒十一。他那種陰冷孤僻的性子,跟我們半年下來都不熟,你才認識他多久啊,就算成為了魔法師也不會幫你。”他強調,“患難與共的是我們,當時也是我開口才能收留下你的。隨時都可能餓死凍死的流民可比當小偷慘多了,這個城裡的小偷多的密密麻麻,但是我們可是混到中上層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得站在我這邊。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