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舟舟笑出鵝叫!
晏小缺皺眉看向虛空,不情不願地走到圓桌前。
池舟舟早已自覺入座,看他淨手,漱口,進食,通身透著世家小公子的矜貴知禮,有一些舉止竟與成年晏缺如出一轍。
這小孩睫毛又密又長;臉色雖有些蒼白,臉頰卻有肉,看起來很好捏;連握箸的手都修長白皙。
池舟舟手撐著下巴心情頗好,打著拍子給晏小缺進食伴奏,唱的還是90年代中老年金曲。
「你這該死的溫柔,讓我心在痛淚在流……」
「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家拳的套路招式靈活!」
「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無聲黑白;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
「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晏小缺的進食速度逐漸變慢,臉沉得像一九四二年的冬。直到再忍不了,他起身走到了屋內。
一陣翻箱倒櫃,晏小缺拿出一袋凡人用的銀錢遞給廚娘,冷聲道:「你們回去,早點給她看病。」
池舟舟:?
廚娘:???
廚娘要嚇尿了,哪個們哦?看什麼病啊?莫不是小少爺又生了癔症?
池舟舟則大喜,撲上去問:「小阿缺能看到我?」
晏缺沒理她,看廚娘神色,又自己腦內分析起來。
還沒來得及繼續追問,晏缺突然一聲壓抑的輕咳,從嘴角流出血來。
他淡定地接過廚娘遞來的帕子,抹去血跡:「怎麼,我這是大限將至,鬼界已經急著來接人嗎?」
池舟舟:……
神他喵的八歲孩子大限將至。
晏小缺的五臟六腑被蝕骨釘扯動,臉上血色盡數褪去。
他蜷著身子重回榻上,閉目盤腿打坐。運轉周天時,一方天地的靈氣登時逆轉,盡數流向這湖心小築的竹屋內。
或許是因為碎牙將兩人連結的緣故,池舟舟也感受到了他體內奔騰的野性之力。
這力量在折磨晏小缺的同時,還散發出濃鬱的麻辣燙香味,鮮香勁麻,口齒生津,池舟舟直接看餓了。
晏小缺察覺到池舟舟靠近,那股折磨他的力量竟洶湧奔騰著,從周身大穴封著的四枚蝕骨釘中源源流出。
池舟舟伸出手,那些黑氣便繞上了她的指尖,頃刻間吸收殆盡。
她爽了。
大半日過後,夕陽的尾巴已經落在窗沿上。
晏小缺終於睜開眼,人已經恢復如常,他側目看一眼坐在床邊的池舟舟。
池舟舟:「嗝,謝謝款待。」
晏小缺:「……」
晏小缺:「?」
一輪滿月慢慢爬上夜空。
月正中時,堂中來了一隊人馬,打頭的是一個年已及艾的老爺子。這人應當就是晏缺的外公,晏家家主晏餘桓。
晏小缺面對晏餘桓無話可說,繃直唇線,起身步出屋門。
晏餘桓冰冷地跟上,一行人行進很快,順著階梯一路來到尖塔形的煉器之地。
池舟舟一路跟到塔尖頂上。
晏缺被戴上了寫滿符文的手腳銬,吊在空中後,其餘人便退了出去。
晏餘桓一面擺弄法陣和手中木匣子,一面自言自語。
「你爹好算計,竟在魔龍身上種下人間五惡,阻撓我馴服它。他一定想不到,我會以整個晏家的生魂為祭,以他兒子為容器來禁錮。」
池舟舟驚了,晏家家主殺了晏家全家,這是個什麼老瘋子?
晏缺這頭只是發出一聲嗤笑,看的卻是池舟舟:「你跟來做什麼?」
池舟舟:……
晏餘桓很懵逼,於是無能狂怒,將木匣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