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一聽只是脾胃有恙,不是什麼大病,臉色也都好轉不少,這可真讓我驚訝不小,本以為大夫人、二夫人平日裡明爭暗鬥,而唯一的天平埠就是老夫人,老夫人病重應該幸災樂禍才對,怎麼如今看起來卻是萬分緊張老夫人的身體,生怕有一點閃失,可看她二人表情又覺得十分別扭,不似不關心,又不似真關心,我一時看的雲裡霧裡,琢磨不透。
老夫人無礙,大夫人一回頭像是突然又看到了我,邁步至近前,恭敬的對閩公公道:“有勞公公了,這位就是李御醫吧!”又側首對身旁的御醫得體的福了福身子。
李御醫但見屋內大部分都是女眷,一直微低著頭,此時聽見大夫人問話,略抬眼道:“下官奉命為烏夫人診治。”
一聲烏夫人出口,大夫人臉色瞬間變了又變,最後還是語氣平順的應道:“那就有勞李御醫了!”
我看的清楚,心裡也明白,恐怕是李御醫一句禮貌的稱呼正好按在了大夫人的久不能愈的傷疤上,這烏府大少爺的夫人之位,她是極不甘心讓我做了的。
我也只是在腦子裡這麼一轉,臉上並未表現出什麼,心道:別說我對烏衡光沒動心思,就算有這心思,遇到你這樣的親孃偶也死心了。
老夫人閉目平緩氣息,過了好一會兒,勉強撐開眼皮,“御醫可為凝香診脈,可有大礙?”聲音沉重,吐納滯緩。
紫凌扶我坐到了床邊,李御醫正低首為我診脈,聽見老夫人問話,意外的抬首掃了一眼,轉瞬卻又低下了頭,眼眸中閃過一抹疑慮,很快,復又平靜,低下眼臉,拿開了按在我腕上的手指,起身恭謹道:“烏夫人心脈無恙,氣血略有滯怠,毒液導致血氣不足,供應不暢,需靜養,安心調理,方可痊癒。”
“有勞李御醫了!”老夫人說著就要站起來,只是稍微起身卻又重重的跌坐回去。
李御醫恭敬的對老夫人施了禮,又對烏衡月點了點頭,“下官告辭!”
烏衡月一直守在老夫人身邊,臉色暗沉,眉梢如同掛了冰霜,對李御醫輕頜首,吩咐道:“烏安,送客!”
閩公公臨走的時候又瞟了我一眼,示意我一定要記住皇上的‘口諭’,轉身與李御醫一同回宮覆命。
老夫人跌坐回座椅,卻仍不忘輕聲喚我,我也正打算過去,對於剛剛李御醫那眼疑惑,已經完全引起我的狐疑。
此時是老夫人喚我,大夫人、二夫人、三少奶奶好不情願的將路讓開,三少奶奶從一進門就冷眼旁觀,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我、老夫人、御醫、太監,都驚不起她一絲波動。
三少奶奶為人叼專刻薄,做事決絕不留後路,經過上一次的打壓,似乎將自己隱匿了起來,因為她的偃旗息鼓,烏府平靜了不少,今日再見她如此神情,我竟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
捱到老夫人身邊,蹲在她身旁,她本來炯炯有神的雙眸,此時竟現出老人特有的滄桑,灰暗的膚色,發白的唇角,見了我只是微微的顫動了兩下,欲言又止。抬手摸著我的頭,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似乎包含了很多感慨,似乎又是一種滿足。
老夫人疼惜我,再給了我鳳佩那天就是真心疼惜我,我一直以為是因為我救了烏衡光,或者是她深信龍鳳配的寓意,此刻,老夫人給我的感覺又似乎不是因為這樣才如此疼惜我,她看我的眼神,有希望,有如釋重負……,有太多我看不明白的東西在裡面,一個老人的眼光,攪得我心亂如麻。
“祖母,孫兒送您回宮絮苑,等身子好些了,我讓大哥陪著俞小嫂去看您!”烏衡月面對老夫人時,冰凝的臉有一瞬的緩解。
要說這烏家兄弟雖在樣貌上沒有太大的相似之處,但脾氣倒是都很像,烏衡月這冷臉的神態更勝烏衡光幾分,平日裡吊兒郎當的少年原來也有如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