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是從哪裡來的,抿著唇不說話,看石峰斗膽簧夜前來的底牌是什麼。白巴和沈雄早知屋頂人人,見他們如此肆無忌憚,盯著石峰的眼神越惱恨。
時間已經不能再拖了,但是師父的暗號分明告訴他沒有得手。當年他就知道這個吐蕃女人不是省油的燈,疑心病極重,居然硬喂自己吃藥丸說是下蠱毒。那裡嚇得他惶惶不可終日,又被一件事拖住了沒法前去拿解藥,結果時間到了人卻沒事,他實在忍不住去找了郎中,幾個開封最好的大丈夫都說根本沒中毒。
見阿奴眼角眉梢帶著譏誚,知道自己的算盤被她看破,不由得一陣沮喪,沒了這點可以要挾,他們無法從根本上打動這位王妃。
他頹然喪氣:“娘娘把二皇子藏得真嚴實。”之前眾人商量,整個王府只有二皇子和郡主夠分量。
“自然是你們找不到的地方。還有你們就是抓了我也沒用。”阿奴反手亮出藏在掌心的匕首,冷笑著對準自己的心臟,“因為你們根本抓不到我。這匕首吹毛斷髮,鋒利無匹。”
這個女人的狠勁自己當年見識過,如今只有賭一把,石峰乾巴開口:“娘娘當年害死過一個人,可還記得?”
阿奴垂下眼皮:“我害死的人多了去,一一記得,只怕連覺也不要睡了。”
“當年在金明池瓊林苑,給娘娘報信的那個宮女小蠻娘娘可還記得?”
她勉強想起來是有這麼個人,那天發生了太多事,她早就把小蠻忘記了,不過:“她死了?跟我什麼關係?”
見阿奴臉色不似作偽,石峰暗叫不妙,手心出汗:“那年一出事,大家亂哄哄的,等到小蠻的哥哥發現她時,她伏在茶水間裡已經死了。當晚她只見過你。”
阿奴猛地省起,那個小蠻是因為對阿依族誘供的香過敏,自己把她扶到茶水間的時候已經是迷迷糊糊的,難道這種過敏也會死人不成?
見她臉色一變,石峰終於找到幾分底氣:“娘娘可知她還有一個哥哥是誰?是如今的大內禁衛副統領謝小虎。”
“不認識。”阿奴直截了當。
石峰氣結,不是說這位王妃娘娘經常進出宮禁麼?“當年他是延福宮的普通禁衛,不是明教中人,只是幼年常在一起玩耍,所以我的身份沒有瞞他。令狐文要我將那封密信送給你,那天咱們的人突然病了,你又去了瓊林苑,臨時找不到人手,只好求了他讓小蠻給你送那份紙條。”
結果小蠻死的莫名其妙,謝小虎四處查問,卻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石峰心中愧疚,加上劉珉一即位,就將他和師傅派出去清除異已,謝小虎存心與明教的人斷的乾淨,他和石峰的事就沒人知道,後來他偶然得了皇帝的眼緣,一步步升了上去。跟石峰卻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阿奴輕笑一聲:“多謝你將同夥告知。”
石峰臉白如紙:“他不是明教的人,今晚的格殺令只怕他也有份參與,小人早就留下話,若是娘娘不肯援手,馬上就有人將當年的事告訴他。”
“也要他有那個膽子敢動梁王府。”阿奴撇撇嘴,這個底牌真是沒意思。
“娘娘不知道,謝小虎只有這麼一個妹子,當年他家窮得將五歲的小蠻送進宮給謝小虎換飯吃,後來他年紀大些,千方百計鑽營進宮做了禁衛就是為了照顧妹子。他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狠人,這些年想找出小蠻的死因已經快瘋魔了。”
謝小虎怎麼也懷疑不到阿奴頭上,正是當年自己害怕他跟劉仲和皇帝對上,攪黃了明教的事,跟他賭咒發誓小蠻的死跟眼前這位貌美心狠的王妃娘娘沒有干係,謝小虎信了他的話。想起這些石峰就口唇發乾,在阿奴晦暗不明的眼神下,越來越覺得自己沒有說服力:“我們進王府的時候,禁衛已經出去了,他手上至少有半數禁衛人馬。”
意思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