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丁以楠道,「隨便看看。」
丁以楠的書架上幾乎沒有暢銷書,也很少有文學類作品。他只會根據自己的需求閱讀工具書,比如當初他為了掌握霍執瀟的穿衣品味,連續訂閱了半年的男裝雜誌。
這樣的好處便是他能快速掌握他所需要的資訊,以最快的速度補全他知識面中的短板。
另一邊的霍執瀟也拿出了三陽村的地質資料,一股腦地攤在床上,他本人坐在中間,需要哪張就拿哪張。
兩人之間相安無事,各自專注於手中的文字,這是丁以楠心目中最理想的狀態。老實說,雖然他並不擔心霍執瀟會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但依著霍執瀟那捉摸不透的性子,指不定又會搞出什麼惡作劇來折騰他。
然而這種理想的狀態最終被一聲驚雷所打斷,隨著砸在窗戶上的雨滴越來越多,窗戶外面逐漸下起了傾盆大雨。
丁以楠出發之前查過天氣預報,今天晚上這個地區會有大暴雨。他走到窗邊拉上窗簾,接著問盤坐在床上的霍執瀟道:「你什麼時候洗澡?」
霍執瀟直起後背伸了個懶腰,看了看腕錶道:「現在吧。」
說完之後,他跨下床,徑直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丁以楠很快反應過來不對勁,他叫住霍執瀟道:「你不拿換洗衣物嗎?」
霍執瀟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我都是出來後再換。」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絲毫不考慮兩人當前的狀況。
丁以楠二話不說走到霍執瀟的行李箱前,從裡面拿出他的換洗衣物推到他的胸膛上,公事公辦道:「請你在裡面換好再出來。」
接著他又翻出霍執瀟的洗漱用品,一股腦地塞到他的手裡:「這種地方的小賓館不會給你配套一次性用品。」
霍執瀟接住丁以楠塞給他的東西,好笑地說道:「又不是沒見過。」
丁以楠當然見過,連最私密的部位也不例外,但這並不代表他還想再見一次。他沒有接話,霍執瀟挑了挑眉,問道:「要不一起洗?」
丁以楠知道這是在開玩笑,他索性假裝沒有聽到,重新坐回床上拿起了那本《鄉村建築設計》。
霍執瀟沒有洗太久,從衛生間裡出來時,他的身上老老實實地穿著棉t和睡褲,丁以楠緊繃的神經好歹放鬆了下來。
賓館裡的熱水器是蓄水式,霍執瀟洗完之後又得重新蓄水。
丁以楠等了一陣,見時間差不多後,他拿上洗漱用品和換洗衣物來到了衛生間裡。以防萬一,他還鎖上了衛生間的門。
本以為洗個澡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狀況,結果丁以楠剛在身上抹上沐浴液,就聽屋外「轟」地劈下一道巨響的驚雷,緊接著四周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衛生間裡沒有窗戶,缺少光照那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人類天生對黑暗有著生理性的恐懼,否則也不會用這個詞來代表貶義。
丁以楠隨便沖了兩下,關上水龍頭,接著在腰間裹上浴巾,來到了衛生間外。
此時霍執瀟正好拉開了窗簾,只見外面的街道也是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勉強照亮著房屋的輪廓。
霍執瀟收回視線,看向丁以楠道:「停電了。」
丁以楠不禁有些頭疼,怎麼偏偏他洗澡的時候就遇上這種破事?
外面的走廊上響起了聊天的聲音,是住在隔壁幾間屋的農業發展指導的市領導。這時,丁以楠隔著門板又聽見了賓館老闆的聲音,他正在對幾位領導解釋,說是變壓器被閃電劈中,整個縣城都停了電。
這種情況只有等明天變壓器修好之後才會來電,丁以楠突然想到熱水器裡蓄好的熱水可能很快就會涼掉,於是他暫且把停電的事放到一邊,打算先把身上沖乾淨再說。
他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