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的轉過身,看到的是千億那轉身的背影,心裡只想說一句對不起,不應該這麼的狠。
“千億——”她忍不住的輕聲喊道。
千億慢慢回過頭。
“記得照顧自己。”宛蘭捨去千言萬語,只留下這一份的珍重。末了,她緩緩的搖搖手,“有空,我會去找你的。”
千億點點頭,“我先回夜郎家鄉。之後好好的發展仕途。如果有緣,自是有相逢吧。”
宛蘭那手還停留在空中無規律的搖擺著,為他送行。而千億,為了不辜負她這深夜放行的好意,沒有強留,一個人默默的前行,一點點的與這黑夜交融在一起,甚是淒涼。
她無力的跌坐下來,跪倒在他離去的方向,心裡默唸著他的名字。眼淚在一聲又一聲的唸叨著,滾落出了面龐,跌落下來,與塵土混合。
心裡一遍又一遍的發疼——好不容易找到了千億,卻沒有那份的歡心,換回來的只是三個人的折磨。如今將千億放走了,她有種說不出的傷痛。在千億走的那一刻,她多麼的想走出這個大門,跟著千億,哪怕是浪跡天涯。
誰的心,誰獨自在流浪。放佛是她的心跟著千億,一起在流浪去了,還剩下個軀殼,在門邊,如同木偶。
思緒飛去很遠,又飛了回來——她已然不是當初的人,一個重重的身份壓著她——蔣府少夫人。更加關鍵的,還多了個小生命。
跪倒在千億離去的方向,她低沉的哭泣著,慢慢的倚靠在門邊,享受著無力所帶來的陣痛。那種陣痛就像是螞蟻啃食人骨一般,剛開始不知不覺,當後知後覺之時,已然崩塌。
“素兒——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股震天的怒氣傳來。
她哆哆嗦嗦回頭看去,就感到一隻手將她的脖子提扯起來。那是蔣堂!
“啪——”
“啪——”
連著兩個巴掌甩下來,她幾乎發矇。
一股震天咆哮,“賤女人,你為了他能安全,竟然放他離去!從來沒見你如此下作過!”
宛蘭軟弱無力的任由他罵著,心裡升起了一絲絲的悲涼——是啊,自己就是這般的下作,明明有了夫君,卻還要和別的男人混在一起,而且還為自己這種骯髒的行為找了種種的藉口。
“你倒是說說看,那個人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對他那麼好。你倒是說說看。”蔣堂一邊拉扯著她的手,一邊責罵道。
宛蘭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只是沉默不語——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個答案。
幾個下人經過,對著這兩人說了什麼。蔣堂也沒有理會,反而將宛蘭拉扯的更加用力,就是想讓她難堪。
到了房間,蔣堂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轉過身來,臉色卻出奇的平靜,就像是平靜的海面下掩藏著巨大流水衝擊一般,寧靜之下必藏殺機。他慢慢的走過來,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的震懾人心,以至於宛蘭跌坐在塌上,又因為屁股有傷而疼的側躺在上面。
她淚中帶著些許的恐懼,看著蔣堂一點點的過來。
蔣堂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在搖曳的油燈之下,幾乎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眼眸折射的微光,明顯是憤怒。他蹲了下來,用手撥弄她的臉蛋,湊近到眼前,就像是玩弄一般。
宛蘭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哆哆嗦嗦的說道:“是我放了他,要殺要刮,隨便你吧。”
他一用力,宛蘭便覺得頸部很緊,被掐得死死的。睜眼閉眼之間,都是他那份落寞的殘忍。
“我只是想問問你,到底他對你有什麼好的。”蔣堂悶哼的問道:“難道我還不及他的十中之一嗎?”
宛蘭幾乎說不出話,呼吸變得困難,本能的拍打著蔣堂,不住的咳嗽
蔣堂厭惡的鬆開了手,“突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