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所說的,都是在撒謊吧?”
宛蘭苦笑道:“你也在責怪我做的不對。我當時很猶豫,要不要告訴她實情。”
在這一平如鏡的海面上,月光灑下一大片的如膠質的光,使得大海也微微反射著這光芒,前方一片大亮。而那媚珠不知有沒有因此而感到豁然開朗呢?
等了二十多年,守了二十多年,是該說她痴還是該說她傻呢?
感情真是一股魔力,會讓人做出瘋狂的舉動,而且這種瘋狂還具有持續性,可能一輩子都治不好。不過即使中了這樣的病症又如何呢?心裡留有一個幻想不好嗎?
小船飄飄蕩蕩的越滑越遠,在海平面上消失了。媚珠在海灘上注視了很久,很久,直到感覺到夜越來越涼了,才無可奈何的離去。大海依然潮起潮落,自始至終迴圈。
在幾顆大的椰子樹後面注視著媚珠離去的,還有他的哥哥蜀王。
刀疤壯漢走過來,小心的問道:“蜀王,你就真放那些人離去了?”
蜀王微微的笑道:“我說話很算數的,說放他們走就放他們走。但必須讓媚珠放他們離去。”
“大王高見。”刀疤壯漢又繼續問道:“萬一他們沒有往交趾而去,而是回到番禹,怎麼辦?”
“如果沒有去交趾,那就讓他們死在交趾!”蜀王陰冷的說道:“不管是活人和死人,只要能讓南越軍隊先攻打交趾就行。到時候我們在趁虛而入。”
“那何不現在就殺了他們,更加快。”刀疤壯漢顯然還是沒有明白蜀王的意圖。
“這你就錯了,如果人是活的,那麼南越軍隊更會引起重視,才會出兵。”蜀王一甩長袍,“我現在就寫信告訴西於王,有兩個南越派來的奸細來了,讓他做好反叛準備。”
*
而還在大海上漂泊的人,可就辛苦了。才發覺,這在大海上是自由了,卻茫茫無邊,不知去向,早知這樣,還不如在監牢裡待著呢。
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濛濛的一片,估計都下半夜了。兩人又餓又累,幸好船裡的東西還算齊全,喝了水吃飽了飯,就是覺得很困。
但兩人不敢放鬆,這大海看上去平靜如同銅鑑,但誰知道下一秒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前段時間,也是第一次出海的時候,半夜就遇到了風暴,差點就大浪拍成了肉餅。那時候還是大船,現在不同往日,乘坐的是小小的木船,只要風再大一點點,浪超過了一米高,翻船是分分鐘的事情。
蔣堂咬牙划著船,似乎很疲倦,卻強忍著精神向前划著。
宛蘭十分的擔心,“要不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不行,現在——還沒到岸。”蔣堂再用力一劃,劃出個半米來長。
從離開珠崖到這裡,好像用了兩個時辰了吧。宛蘭幸好地理學的不錯,根據月亮的方向確定北在哪裡,在蔣堂偏離航線時候,不斷的提醒著他。
就這樣兩人相互扶持,終於是等到了晨光破曉。如果媚珠說的話是真的話,那麼再劃到今天下午,不出意外的話就能到岸了。
兩人衝著微微的陽光,歡欣鼓舞著,喜極而泣的擁抱著。
如果命運是如此簡單就好了,因為他們永遠不知道,這大海的風暴何時醞釀著。
兩人又疲又乏,看到太陽,不知從哪油然而生的安全感冒起。
蔣堂放下划槳,又酸又脹,幾乎抬不起來。宛蘭看了看船上的食物和水,憂心的說道:“恐怕今天吃完明天就沒有了。”
蔣堂躺倒在船上喘著粗氣,久久都沒回話。
小船在這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上漂浮著,沒有什麼目的,只知道大方向是往北,但就怕越劃越偏了。雖然指南針這個時代或許有,但即使有了,又能怎麼樣呢?
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