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已經泣不成聲,含混不清的說著,眼睛閃著亮光,說不定正在幻想著她和他兒子,說不定是兩個兒子團聚的情景呢。
“老婆婆,你好好休息,我們——就先走了。唉——只是希望你節哀順變吧!”宛蘭含著淚跟老婆婆道別——現在老婆婆希望的可能只是好好休息,在夢中與她的兒子團聚吧。
“可是我們這樣放著老婆婆這樣不好吧。”千億不願離開,傻傻的呆坐在**沿。宛蘭真想拉著他趕緊走,打擾老婆婆的休息。
“隱之,謝謝你這三年來為我寫信,寄信,還把信返還給我。本想今日託人去找你參加我的壽辰,只是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啊——看來真的是我自食惡果啊!我無以為報,就把我兒子生前最愛的那匹馬送予你。小時候,他很頑皮,差點被馬車撞了,是那馬把他救了,只是留有傷疤,就在馬肚子那。希望你不要嫌棄我最後的壽禮吧。”老婆婆擺手示意讓千億回家,自己則好好的休息吧……
“這怎麼能行,這萬萬不能,他還在臨終前託我將馬也一併送回家,這是他臨終的託付,我萬萬不能違背。那老婆婆,我們就先行離開吧,改日再來看望”為怕老婆婆那執意的要求,千億趕忙起身,倒是示意宛蘭離去——“這大迂腐,什麼時候學會用眼神示意人家了。好像之前是我叫你走,你還不肯不走吧。”
走出房門,宛蘭小心為老婆婆的關上門,希望她能安撫下情緒,好好休息才是——今天實在經歷太多了,大悲大喜,大苦大難,真的是以前都沒有經歷過的。從左邊窗戶看看那一大箱的竹簡——擺放的整整齊齊,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況且竹簡時間長了便會腐朽長蟲,繩子會脫落,但老婆婆仍舊固執的為它們擦洗或是其他處理,使它們如同新的一樣。想象著那老婆婆,每天坐在**沿,一遍遍的擦洗處理,不就是如同撫摸著自己的兒子嗎?那滿滿的一整箱竹簡,記載多少母親的愛,學富五車都會被壓塌呢。
出了院子,宛蘭還是沉浸在那一片悲涼氣氛中,一直鬱鬱寡歡,半晌都沒有說上話。
“走吧,我送姑娘回家,只是現在沒有馬了,只能步行回去了。”
“回家……”宛蘭不停玩味著這個詞——原本只是一個普普通通通的詞彙,沒想到卻是如此的厚重。想到那一箱的竹簡,就有點心酸,老婆婆盼望兒子回家,盼了三年,苦等了三年,終究沒有等到。這做兒女是怎麼當的?宛蘭不斷念叨著“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不過一針一線,一筆一劃,這包含多少的母愛呢?做兒女的,就如同天上的風箏,飛得再高,都會有一根線牽著——老婆婆用這一箱的竹簡,牽引著自己的兒子啊。只是為什麼兒女都不願滿足老人這麼一點心願呢?
“姑娘……蘇姑娘……”
“啊——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了——”宛蘭這才回過神來,原來自己又發呆了,只是唉聲嘆氣道:“沒什麼,只是想到我的媽媽了——額,也就是我的孃親啦。總感覺我很對不起她。”
“怎麼了,待會回家向她道歉就可以了,做孃親的都不會去過度責怪自己的兒女的。”千億安慰道。
“估計這個道歉,不知道她收不收的到呢”宛蘭想起了現實的媽媽,雖然這個時代的“娘”對她也很不錯,為她攔著那一巴掌,都終究是隻做了一天的母女。“我娘她……其實是我對不住她,我總是惹她生氣,學習總不能達到她的要求,在學校也不打電話——額不對,是寫信,很少寫信給她報平安,回到家也只顧著自己,都沒有幫孃親做做家務,有時甚至離家出走,讓她擔心一陣子,到最後還做出格的舉動。唉……千億,你說,我是不是太不孝了。”
“唉——其實做兒女的都會有這種情感,只有當失去的時候才會去珍惜。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