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踏在心裡面,與心跳聲相融合,奏起了心驚不已的喪歌。
宛蘭看著蔣權,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不明白大家怎麼恐懼到這種地步。不過只是看那人幾眼,便覺得不寒而慄了。
那人踱著悠閒地腳步,左手握著亮澄澄的青銅劍,右手背在身後,略微仰視著天空。面容雖說俊俏,但有著玩世不恭的影子;俊俏之下卻是冷冷的,卻人與千里之外的神態。而那眼睛,從那瞳孔中完全對映不到周圍的人們,黑咕隆咚的,猶如身處在盛夏的南極,雖說驕陽似火,烘烤萬物,卻不敢把光投射到南極一分;南極就像那無底洞,把所有的光芒吸食殆盡,冰冷至極,也黑暗到了極限。而這黑咕隆咚的瞳孔,就是這種感覺,深邃未知,凜冽刺骨……
雖然說是夏天,但不知怎麼的,宛蘭身旁的人正在發抖,臉色有點怪異。再看下那蔣權——“天……啊!他……正在盯著我……看……”那人所有的目光聚焦到宛蘭身上,她頓時覺得難受萬分,時而灼熱,時而刺骨,就是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宛蘭略微尷尬的瞟了下蔣權,只是一瞬,便感覺他嘴角莫名其妙的抽了下,接著轉頭走開了。
宛蘭長舒一口氣,但還是覺得有點心驚膽戰——剛才那短短的對視,還有那奇怪的臉部表情——這才明白,自己如同麻雀樣,被一隻獵狗玩味著,雖不打算吃掉,但仍然讓麻雀雙翅撲稜個不停。
蔣權走到馬主人面前,只是上下打量了下他。馬主人卻緊張得說不出話,趴在蔣權跟前,顫抖著抱著他的腳踝,呢喃著什麼。
“噗——”
……
“啊——”
人群中一婦女大聲尖叫,瞬間打破所有的沉寂。
周圍的人愣了半晌,也終於爆發喧囂……地上倒了很多人,只剩下站著或坐著這些清醒的人,瞪大了眼睛,嘴中說了一堆的詞……
宛蘭什麼也聽不到了,只覺得天旋地轉,周圍模模糊糊,逐漸融合成為了一種十分鮮明的顏色——“啊——紅……色……的血——血——啊!”
“咚”軟倒在地上,任由那鮮紅的顏色,灌入自己記憶的最深處……
宛蘭睜大眼睛喘著粗氣,周圍那些還清醒的人對著蔣權指指點點。蔣權慍怒的掃視了下大家,周圍馬上噤若寒蟬——應該說是迴歸到最死氣沉沉的瀕死狀態了。
“嗤——”
又一聲刺耳的摩擦,宛蘭已經無法在接受任何一切了……
蔣權輕輕的把劍一抽,馬主人應聲倒地,鮮紅的血從胸口附近流淌出來。他的眼睛睜得很大,很大,似乎不甘心——可是又能怎樣呢?
亮澄澄的青銅劍在血的洗滌下,變得格外耀眼,如同一個猛獸張著尖銳的牙齒,嘴裡淌下一滴滴的鮮血,落在地上綴出美麗的花朵。蔣權淡淡的打量這個“猛獸”,泰然自若的走到旁邊一個賣布的攤子,左挑右選的,抽出一塊絲絹,先擦擦被摸髒了的靴子,隨手一扔,再抽出另一塊絲絹,不緊不慢的擦拭著劍,直到劍亮堂了,在隨手往後一揚,轉過身——冷冰冰的眼神,傲然無物的望著螻蟻們。
眾人譁然一片,相互議論紛紛,卻不敢上前一步。只有那馬低沉的叫著,前腿彎曲趴在主人面前,大大的眼眶,分明耀眼著晶瑩的淚花……
“蔣大人,你這是在幹什麼!事情不問清楚,你就這樣……是不是太草菅人命了!難道還不把律令放在眼中!你不怕遭……”
“嘶——”
……
宛蘭大叫了一聲,無助的眼淚再一次嘩嘩直流……
她分明看到,蔣權用那把“殺人無數”的青銅劍直指年輕人的喉嚨——還有一分,還有一分就命喪黃泉了呀!
“你——不覺得你太多管閒事了嗎?我不過懲罰一個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