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無以為家。自己該去哪裡,又要去哪裡,猶如隨浪漂流的小舟,唯一的危險就是隨時會翻船——真怕自己糾結過多,而變得呆傻。
聞人嘻嘻的笑道:“乾脆回宛縣吧,繼續經營我們的小店。你做那些小吃,我負責進材料還有種些菜。這樣的日子過得真心不錯。連我這般喜歡創南闖北的都喜歡上了,想必你也會喜歡的。”
“也許吧。”宛蘭應了一句,其實她並未聽清聞人在說些什麼,心中亂糟糟的。
*
接下來的兩三天,宛蘭一直呆在小店裡,不想出去,因為沒地可去,沒心而去。當然也不會每天抱著雙腿默默發呆,而是換了一種方式——在床邊種了些花草。
花草是從小店旁邊找來的野花,毫無觀賞價值。但她只是為了轉換心情,不想過多的去想那件事情。她是用不用的瓷碗裝的土,種了三盆花,放在靠陽的窗邊。
一簇簇鮮豔的花朵,聚集在葉片下,猶如無數只蝴蝶,微微張開翅膀,停在空中,凝然不動。
看著自己摘種的鮮花,心裡稍微的好了許多。她輕輕的撫摸那花那葉,淡淡的笑了笑,只是心裡,卻沒有任何花的影子——她的心裡,還是空落落的。
她一下又了無興趣的離開視線,轉而看向外面的街道。長安城的街道還是依然的繁忙,雖然受了之前鬧亂的影響,但很快就恢復到以往的繁榮。看看街上的人,多到數不清,卻惟獨少了一個人的身影。
感時花濺淚,她很難忘卻一個人,無論看到什麼樣的場景,總是不自覺的尋找有沒有他的身影。為了尋找千億,都快磨成了職業病,甚至帶著點偏執的神經病。
一路尋覓,終究是場空。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如聞人勸說的那樣,她應該要放棄。做了這麼多,真的已經夠了,不必再去執著下去。
路途的山山水水,人人事事,宛蘭都一一放棄了,想來十分的可惜。她沒能認認真真的品味世間,都是在拼命的向下一站奔去。
可是要放棄,又捨不得。花了這麼多年的心水,可是簡單的一個捨棄能解決的嗎?
不禁想到之前的諾言,即使千山萬水,哪怕跨省跨市,都要找到千億。如今真的做到了,才發覺真的是萬分艱難。
一生過於執著,無所締也,才有了現在的無可奈何,又怪得了何人。
這時門被推開,聞人進來,笑嘻嘻的說道:“今天真是痛快,遇到一個人,談得很開心,立馬結交成朋友。這談得開心嘛,自然要喝酒。”拉過宛蘭的手,問都不問已經,就帶著她下樓。
宛蘭的表情十分的苦澀,“我可以不下去嗎?你自己喝,就好了。我不勝酒力你是知道的。”
“又不叫你喝酒陪客**。”聞人拉著她,十分的執拗,“你整天呆在店裡,都悶慌了,跟人聊聊天總行吧。”隨著一陣腳步聲,兩人下了樓。
宛蘭執拗不過,不情願的跟著來到一個桌前。那個什麼新交的朋友,正盤腿而坐。濃眉卻細眼,英俊卻帶著點小奶油的樣貌。再看那服飾,錦衣裘緞,絕對是有錢人家的子弟。
聞人該不會是想敲竹槓吧,向這個新朋友討要什麼酒錢飯錢等吧?
聞人介紹道:“這是我的內……”
“我是他妹妹,叫蘇素。”宛蘭急忙插上一嘴,然後用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剛才居然要稱呼她為內人(妻子),真是愈發的膽大妄為——就算表白過,就算離家千萬裡,也不該如此,況且她也沒答應不是。
那新朋友給他們二人倒上兩杯茶,當為聞人滿上時候,聞人用手擋住,“豪爽點,直接喝酒。”
新朋友呵呵笑道:“還是喝酒好啊。”讓店家端來一壺酒。酒一上來,還附上兩大瓷碗。
宛蘭鄙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