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誠走到桌邊,把堆放的盒子捧了起來。
“你跟我來一下。”
聽到解誠叫她,盛楠才慢吞吞的拖著腳步跟了上去。
解誠的房間很整潔,被子是豆腐塊的,桌子上的玻璃水杯都整整齊齊的倒放著。
強迫症患者的福音啊。
“剛吃飽別坐著,站一會。”解誠在開啟了櫃子就翻找了起來。
屁股剛要往凳子上坐的盛楠又站了起來,看解誠這樣,她也沒著急走。
等解誠拿出了個牛皮手提箱時,盛楠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解哥,我說了這些東西我不要。”
說完盛楠就想跑,解誠卻叫住了她。
“你過來,先讓你看個東西。”
盛楠猶豫了一下,才湊了過去。
解誠的衣櫃裡竟然有一個保險箱,他拿出了一個絲絨盒子,就當著盛楠的面開啟了。
“這就是婆婆給她孫媳婦留的。”
夜盲的盛楠看不真切,好奇心促使她彎下腰去看,等看清解誠手裡的東西后,她忍不住爆了句髒話。
盒子裡,赫然是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粉鑽。
煤老闆家的閨女有這麼有錢嗎?
解誠看著那顆裸鑽,笑了笑。
“我外公以前是做海上貿易的,小時候我媽就說了,外婆最喜歡的就是這些東西,每到外婆生日,外公都要費不少心思來準備。”
比起這顆粉鑽,勞力士和那些金啊都俗了,就連那陽綠翡翠全套首飾,都得讓道了。
想必這也是程婆子藏了幾十年的寶貝。
看著盛楠錯愕的表情,解誠笑了,啪的將盒子合上。
“所以你放心吧,除了那個佛牌,那些東西現在也不值什麼錢了,窮家富路,你留點兜底的東西在身上總歸沒有錯的。”
盛楠真的被自己窮笑了。
在解誠真摯的目光下,她好一會才組織好了語言。
“可是我掙錢挺厲害的,我也不需要這些來兜底,相反,如果我收了這些東西,程奶奶走後,看到這些東西我會難過的。”
她講的很認真。
解誠怔愣在了原地,眼睫微顫。
盛楠嘆了口氣。
可能是在現代社會的利己主義薰陶下,她這樣的人實在難以理解他們的慷慨。
最後,她從那一堆盒子裡拿出了程婆子最初要送給她的手錶。
“婆婆讓我留個念想的話,那我拿這個吧,其他的就算了。”
解誠沉默,盛楠難以控制的捏緊了那手錶,又飛快的鬆開了手。
她不想在程婆子珍視的手錶上落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作為一個孤兒,盛楠其實早就習慣了分離帶來的疼痛感。
可生死離別,是她依舊所不能承受之重。
程婆子留下的東西,就是一顆悲傷的種子。
原本盛楠抗拒這顆種子所帶來的痛苦,可真正說出口的這一刻。
盛楠湧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悲謬,飛快的轉身離開。